看出她的意思,蕭南玨耳尖驀然就紅了起來,更甚得偏頭輕咳一聲來偽裝自己的尷尬。
“不對!”
謝挽寧不滿回眸,顧擢忽然沖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如果你就是挽寧,那你為何不回到我身邊!”
謝挽寧臉色瞬冷,就著顧擢拽的手,抬起對他的臉直接一巴掌呼過去:“你怎的還有臉說這話!”
攥著她手腕的手松開,謝挽寧又反掌打了過去,顧擢臉頰兩側瞬間出現鮮紅的巴掌印,她緊咬著牙,惱聲怒吐:“將承諾誓言都吞進狗肚子里的負心漢,你以為誰都是昭陽那傻子,說兩句話就相信你是嗎!”
再次提起昭陽,謝挽寧就想起昭陽如今越獄,周婉嫣又不懷好意的去接近桃桃,被蕭南玨安撫許久的情緒又被點燃。
堵在心底的郁氣更像是尋到了什么開關,傾泄而出。
越想,她越是不爽,抬掌又揮了下去:“我活著的時候,你視我如糟糠妻,上不了臺面,怎的我死了又發覺自己深愛,你怎的那般賤!”
“我一想到你整日都以懷念我而再去欺辱另一個深愛你的女人,我就嫌惡心!”謝挽寧一口氣說出,胸腔內瞬間寬闊了不少。
顧擢不敢有任何的反抗,直至察覺到謝挽寧打累了,小心翼翼的試探:“打夠了,能原諒我嗎?”
謝挽寧聞言,一股怒氣再度沖至天靈蓋,險些氣暈過去,惱聲喊滾。
顧擢一聽,瞬間就急了:“當初你我之間可是發過誓言,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拜托,”謝挽寧翻了個白眼:“是你先違背誓言在先。”
“那鳶鳶呢?你既還活著,鳶鳶自然那也是!”顧擢著急喊,更以為謝挽寧將鳶鳶藏在他們身后的宮院,欲想要沖進去去喊人:“鳶鳶小時候就離不開我,整日喊著爹爹,你沒有權利將鳶鳶從我身邊奪走!”
謝挽寧瞳孔一縮,想都不想就攔在顧擢的跟前,把人拖回去:“你能不能別發瘋!”
她喘著粗氣,警惕的望向顧擢,卻又嘲諷:“現在想起孩子了?那當初鳶鳶被害死的時候,你又在哪里?!你在陪昭陽!”
再度回想起她們母女在破廟時的黑暗時刻,悲痛幾乎貫穿了她的身體,她紅著眼,整個人仿佛再次置身于那次無力的場景里。
她抖著雙手,隔空在她跟前慢慢晃動著,好似自己原先懷里是躺著一個孩子,顫著嘴唇:“鳶鳶那么小,整日都在期待你能不能重新把目光從昭陽身上移到她身上。”
“就因為你,因為那該死的昭陽,她死在那群乞丐手下!”
最后一句話,謝挽寧幾乎是吼出來的。
蕭南玨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卻沉默的站她身邊。
她欲想繼續描述,顧擢出聲道:“別說了……”
他滿臉痛苦,低頭駝著背,似是被壓垮般,懇求開口:“求求你別說了。”
“我偏要說!”謝挽寧卻不依。
她一定要讓顧擢感受一下自己當時那悲痛萬分卻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慘死在他人手下的痛苦!
若非是他,若非是昭陽,她還能以自己的原身繼續待在孩子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