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別過啦,她想著大概過幾天就會忘記這位萍水相逢的英俊少年。
思索間,她繼續下樓去品嘗甜釀。
可出乎意料地這甜釀倒不似她期待的那樣可口,倒喝出一絲苦味來。
于此同時,心中的不安也在漸增,時間已過了酉時正。
從前有約魏子都向來會提前赴約,算來此時也該見著他了,可門外仍是寂靜一片。
心中擔憂又無處排解,縱使覺著這仙醪并不可口,她還是一連喝了五碗。
等喝得臉通紅起來,身體也感到燥熱,更夫再次前來,如今已到了他們約定的時辰。
她再也坐不住,走出店外,秋風撲面而來倒把她吹得清醒了些許。
“或許是遇到急事。
”“可如此重要的事怎能遲來。
”一個另她寒戰的想法襲來,她只當是酒意上頭,搖搖頭,將方才的想法甩了出去。
“不可能,那份文碟……他答應了。
”整日來的疲憊終于讓她支撐不住,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倔強地堅持著什么,盡管心下已然明了。
偶爾,她會相信一些沒來由的念頭。
就如此刻,她十分確信魏子都并非遇上急事或遭遇險境,只是單純將他們的約定拋在了腦后。
或者,這份約定從一開始就是她一廂情愿。
不知又過了多久,夜已漸深。
她向來視物極佳,一眼看過去,萬物都在黑夜中陷入沉靜,平坦的路上空空蕩蕩。
她靜靜地靠著梧桐樹,望著雙宿雙飛的大雁,等一個不會來的人。
他們之間,她甚少等待。
在少蔭時,他會騎著馬早早候在家門口;在苦浪亭私會時,他也會帶著點心先到。
而這一次,過去她未曾經歷的等待拼湊起來,構成了秋風蕭瑟的一夜。
好心的店家送來一件披風,想要說些什么卻欲言又止。
癡情人的事,是說不明白的。
癡情人的事,也是說不出口的。
林雨薇定定地望向夜空,她已明白月下不會有他騎馬趕來的身影。
有很多話想問,有很多話想說,最后都匯成一滴淚,滴在手背上很快被風吹干了。
只此今夜,她再做一次癡情人。
她就這樣等啊等,等到天上的星星都看厭了她,她也看厭了天上的星星,等到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又如約而至,她依然是個在等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