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四號。
興安縣城趙全軍家。
陸正德在沙發(fā)上看著報紙,但心思一直放在趙全軍身上。
他實在是看不懂自己這個女婿。
“阿軍,你接下來要從政嗎,費這么大的力氣難道只為了幫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副總工程師了,等以后二汽擴張,我去當分廠廠長也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氵@么努力,我也不可能坐上夏廠長的那個位置啊。”
由于陸正德的年齡已經(jīng)五十了,所以他真沒有什么上升空間。
所以陸正德才想不通趙全軍這么努力是為了什么。
趙全軍對陸正德沒什么可隱瞞的,于是就實話實說了。
“爸,我不僅是在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
陸正德好奇問道:“你想通了?要進二汽當管理人員?不過就算想當管理人員,也要從工人開始干啊。”
趙全軍笑道:“爸,我早說了,我可沒興趣當工人,我現(xiàn)在這么努力,是打算以后拿二汽的技術(shù)開屬于自己的汽車廠,到時候您直接申請內(nèi)退,到我的廠子里給我打工。”
這還是趙全軍第一次表露出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他要開造車廠。
推動二汽搞小汽車和公共汽車的研發(fā),單純就是想借助二汽的力量,把國內(nèi)造車的技術(shù)水平給提上去。
等趙全軍真的能開廠了,就能直接把二汽那一套搬過來用。
“這話可不能亂說,你看你就是嘴巴沒毛,小心禍從口出,這些夢話在家里說說可以,去外面可不能說。”
陸正德沒有什么政治嗅覺,他絲毫感覺不到四九城的大老板們迫切地尋求改變之法。
從恢復高考開始,其實就是大老板們在釋放改變的信號。
趙全軍只是提供了集裝箱的設(shè)計圖,就登上了《龍國青年報》,也是上面在釋放信號。
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包括九十年代的報紙,刊登的信息都不是娛樂新聞,那都是上面對下面釋放的信號。
誰能聽懂這些信號,誰就能站在時代的浪潮之上,當排頭兵,成為風口上的那頭豬。
“爸,我就是隨口那么一說,您別擔心,我不會做冒險的事情,小曼和孩子可不能失去父親。”
趙全軍體驗過失去愛人和孩子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