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深抬起手,指尖輕輕將她塞在口罩里的碎發挑出,“是我不好,丟三落四,讓你沒安全感。”
時微明白,他指的是手表事件。
“怎么還上班?你的肺本來就不好,最好去住院……”時微說著說著,嗓音啞了幾分,眼尾泛紅。
季硯深握著她冰涼的手,“最近事多,內斗外斗不消停,我一住院就給他們更不會安生。”
時微知道,季家幾房子孫一直覬覦季硯深的總裁位置,但他們個個不成器不說,還總歪門邪道地給他使絆子。
外面的競爭更不必說了,商場如戰場,腥風血雨。
“那也得身體為重,你現在跟我回家,把杜醫生叫來家里,給你掛水。”
季硯深喉結滾動,不說話,只注視著她。
時微對上他眼里細碎的光,心下柔軟,“快回家。”
“是,老婆大人!”他眉眼笑開,嗓音沙啞得不行。
時微過去幫他拿西服外套,幫他穿衣服。
季硯深邊搭腔,“我這幾天找人設計了下你那小動物流浪基地改造方案,地基得墊高。”
時微一頓,腦海浮現起當初大學時,他冒著風雪,連夜幫她投喂的幾只流浪貓搭了暖棚的事……那也是她第一次對他產生好感。
“謝謝老公。”
季硯深,“愛屋及烏。”
時微心臟再次震了震。
他小時候被惡犬追咬過,很怵小動物的,能為她做這些,確實是愛屋及烏了。
兩人一起出了總裁室。
季硯深牢牢地與她十指緊扣,左手無名指每天必戴的婚戒折射出金屬冷光。
貴賓專屬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男人邁著長腿從里面走出,西裝革履,矜貴沉穩,拎著公文包,身后跟著幾名精英模樣的男子,個個都拎著包。
看見他,季硯深下意識扣緊時微的手,揚聲打招呼,“老顧。”
時微面帶微笑,“顧師哥。”
顧南淮目光落向她,微微頷首。
“你要出去?”又沖季硯深問。
季硯深眼神得意,“媳婦勒令我回家休息,四點的會,失陪。”
顧南淮臉色微沉,眼神認真,“今天的事,有點麻煩。”
季硯深笑意微僵,看向時微,“媳婦,我得先開個會,晚上回去,嗯?”
時微皺眉。
“媳婦,乖了,我開完會立刻回去。”季硯深低頭,額頭蹭著她的,低聲地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