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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新年（第2頁）

葉傾懷笑了笑，扶他起來，道：“周爺爺可把朕的墨寶收好了。說不定哪天你落魄潦倒的時候，還能用它換一頓飽飯呢。”

“剛想說你長大一歲，穩(wěn)重了些，立馬又沒個正形了。”周守一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滿臉寫著“孺子不可教也”。

此時，芳華姑姑拿著厚厚的披風出來給葉傾懷披在了肩上，和周守一相互拜了年，提醒葉傾懷道：“陛下早些歇息罷，明早還有朝賀，睡不了幾個時辰了。”

“時候不早了，臣也告退了。”周守一向葉情懷行了禮，又叮囑芳華姑姑看著她早些睡，才背著藥箱跨出了宮門。

芳華姑姑今日似乎心情不錯，給葉傾懷寬衣的時候嘴角一直噙著笑意。

“陛下真是長大了。”芳華姑姑一邊給葉情懷換衣服，一邊欣慰道。

“姑姑怎么突然生出了這種感慨？怎么？歲月不饒人了？”葉傾懷問道。

”奴婢這是開心。在奴婢心里，陛下還是小時候的樣子，不肯一個人睡覺，就算睡著了也抓著奴婢的衣服，怎么都拉不開。可是今天奴婢才發(fā)現(xiàn)，陛下都長得這么高了，比奴婢高出這么多來。奴婢擔心的那些，好像都不用擔心了。“

說話間，芳華姑姑已經(jīng)給葉傾懷換好了衣服，葉傾懷在床邊坐下，芳華姑姑又去端盆給她泡腳。

她在盆邊蹲下身來，幫葉傾懷挽著褲腿，繼續(xù)絮絮叨叨地說道：”可是奴婢又心疼陛下。要不是當年娘娘的小世子生下來就折了，陛下現(xiàn)在就是長公主，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也不用學背書學騎射的，遭那么多的罪，大過年的也不能歇息，還要陪人喝酒……“

她絮叨著絮叨著，突然想到了什么，忖了忖道：”陛下現(xiàn)在，還喜歡陸先生嗎？“

她這話倒是讓葉傾懷吃了一驚：”你……“

芳華姑姑笑了笑，打斷了她：”奴婢也是女人，年輕的時候也喜歡過別人。喜歡一個人的眼神藏不住。陛下看陸先生的樣子，奴婢能看得出來。陛下這次要立皇后，可有想過陸先生會怎么想？“

葉傾懷神色黯了黯，嘆道：”他會怎么想？他有什么可想的？是朕喜歡他，又不是他喜歡朕。從前他便勸朕立后納妃充實后宮，如今朕按他說的做了，他除了欣慰還有什么可想的。只是若讓他察覺了朕拉攏陳遠思的心思，恐怕又要說朕急于求成了。“

葉傾懷的眼前似乎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陸宴塵一本一眼教訓她的模樣。

“那陛下心里難過嗎？”芳華姑姑又問道。

“難過倒不怎么難過。”葉傾懷將腳從盆中提了出來搭在盆沿上，芳華姑姑立即從旁邊取過一塊干凈的棉絹替她擦拭，“不過，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有些憋屈。”

“憋屈？”芳華姑姑有些不解。

“是啊。朕一介天子，被底下的臣子把人塞到龍床上來，都不能反抗，還得笑呵呵地應承，朕這皇帝當?shù)貌槐锴鼏幔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