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身形圓乎,這一路小跑過來,喘得跟拉風箱一樣。
在端王身后還跟著個人。
三十歲上下的年紀,身量不算高,但很結實,端王喘成那樣,他的氣息是半點沒亂。
想來就是那個當街行兇的奴仆。
“陛下,臣來了。”
端王也不講究什么,小跑到前頭納頭就拜。
他身后的那個奴仆也跟著跪下,頭都不敢抬。
慕容燼道:“言官彈劾你縱奴行兇,你說說怎么回事?!?/p>
端王雖是愚鈍,但內監都點名把毆人重傷的奴仆帶來了,他便是再傻也知道讓他來是怎么回事了。
趕忙解釋道:“陛下,這事不怪我的仆從,是胡尚書兒子的錯。
我那仆從是兗州人,十八歲入伍,家中就只剩下老父與長姐。
胡尚書的兒子胡滿以前去過兗州游玩,縱馬把我仆從的老父踢成重傷,當時好些人都看見了,圍著他不讓走,他自己揚出身份把人震懾住就走了。
為了給老父治病,家里的積蓄全都用盡,還是沒能治好,最后他長姐賣身才把老父埋了。
等他回來已經是家破人亡,長姐不知去向。
他聽人說起原委,便來京城討個說法,只是他還沒怎么著呢,胡滿身邊的人就先沖過來打他。
他受了好多下,只能還擊,這才毆傷了胡滿的一個仆從。”
端王說完了事情原委,最后道:“陛下,臣覺得臣的仆從沒有錯,所以他們來管臣要人,臣才沒給?!?/p>
戶部尚書胡庸額頭上冒著汗,也不敢出言說話。
這事誰對誰錯不重要,重要的是帝王的心情和態度。
在帝王沒有明確態度之前,他不敢貿然開口。
慕容燼對這種事也沒什么感覺,但是對兗州有感覺。
于是他直接就判了:“胡滿,殺,胡庸罷官。”
胡庸聞言整個人都散了,癱在地上,卻還是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跪在端王身后的奴仆卻是大喜過望,不住地磕頭:“謝陛下!謝陛下!陛下英明!”
聽了個故事,慕容燼也煩了,看向群臣:“你們還有什么要說的?”
群臣忙齊聲道:“臣等已無事可奏?!?/p>
慕容燼便站起身,回承平殿更衣,往凝香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