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歇息過來,便又鬧起來。
裴忌眉頭皺得更深:“怎么了?”
裴榆頭臉都是紅的,似乎受了極大的氣,叫道:“我和娘頭一次來京城,便想著今日出去逛逛,不想你那媳婦竟然嫌我們,不讓我們出門,她身邊那老貨還明里暗里罵我和娘上不得臺面,娘被氣得站都站不起來!
二哥,你說怎么辦吧!”
裴忌有些煩躁。
這樣的后宅小事,也要鬧到他這里!
他沒說話,直接去了許氏住的院子。
許氏院子里正熱鬧。
裴家除了老大裴端,便都在這里了。
洛貞與一個婆子站在一邊。
許氏歪在椅子上大喘氣。
周氏與沈芷柔圍在她身邊,一個順氣,一個扇風。
裴榆率先奔到許氏身邊,哭道:“娘!我二哥回來了,您快起來看看,叫二哥休了那忤逆辱罵婆母的毒婦!”
許氏掙扎著坐起來:“老二啊,你,你這媳婦要氣死我啊……”
眾女也都望向裴忌,心思各異。
裴忌走到許氏身邊,仔細看了看她的面色,見與往常無異,心里就已經有了數。
他望向洛貞:“到底怎么回事,你當真忤逆辱罵婆母?”
洛貞本就神情惶惶,聞言臉色陡變,忙道:“我沒有!婆母乃是長輩,我便是再不懂事,也決計不敢忤逆辱罵她啊!”
裴榆立馬狠狠道:“大嫂嫂和芷柔表姐都看著呢,你敢說你沒有?我問你,我和娘要出去,是不是你攔著不讓!你還縱容你身后那老貨,明里暗里罵我們上不得臺面,你敢說你沒有?”
不等洛貞說話,她身后的趙嬤嬤上前一步,沖裴忌行禮道:“二爺,姑奶奶說的話純屬是添油加醋,胡亂揣測!
今日太太與姑奶奶是說要出門,卻不是自己出去逛逛,而是想讓我家姑娘帶著去伯府。
這也不是我家姑娘不想帶,而是我家姑娘在伯府都還沒站穩腳跟,貿然將婆母小姑帶過去,怕是不妥。
我家姑娘便推托了,因著害怕太太與姑奶奶多想,我便也幫忙解釋了下,怎知姑奶奶便認定我是覺得她們上不得臺面,嚷嚷著將太太也氣成這樣。”
她不卑不亢地說完,并不理會裴榆的大喊大叫,只望著裴忌又作了一禮:“二爺,我家姑娘嫁過來也有些日子了,她是什么性子,敢不敢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想來二爺心中自有定論。
二爺又是聰明人,想來也自是知道后宅婦人們的交往對爺們來說也是尤為重要,京城不是兗州,在這里走錯一步,那可就無法挽回了。”
裴榆奔過來,伸手戳著趙嬤嬤,叫道:“二哥,你聽聽,這老貨在威脅你!她就是這樣對付我和娘的!說什么她重要?重要到把我的名聲搞臭,讓我在兗州抬不起頭,嫁不出去么!”
裴忌被她吵得頭疼,叫外面侍立的丫鬟進來:“把她帶回房,禁閉三日。”
眾人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