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獻和犧牲是我對他的情意。
”這種眼神里是一種懷悟現在無法理解的幸福和狂熱。
有一種憤怒在懷悟的心里升了起來,他覺得心口燒的慌,頭腦都有些不受控制。
“可你不是人,你是仙,你不是為了一個人而存在。
”懷悟忍不住說出這句話,話里有很明顯的憤怒和不解,他覺得白瑕看似對孫牧無私的感情,卻是對整個體系的背叛,是一種自私。
白瑕好似被懷悟的反問愣住了,她的模樣從剛才的幸福馬上轉變成了一種無法釋懷的痛苦。
“他們今天殺了那么多人,你也是他背后的推手,難道你能騙自己,這些人的死與你無關嗎?他們不可憐嗎?難道那些無辜的百姓沒有素心嗎?你為了一個人的愛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不愧疚嗎?我不理解。
”這一路下凡以來的人間慘象,懷悟都看在眼里,他沒辦法理智地去思考白瑕和孫牧的這段感情,他甚至不想聽白瑕的話,這在他看來不過是種辯解。
“是啊!我和孫牧在所謂實現南北統一的理想下,卻在做著殺人這種罪無可恕的事。
我們會有報應的,我知道。
”這句話說完白瑕痛苦地哭出了聲,不再有以前在靈臺時自由飄逸的仙姿,現在的她幾乎和人沒有任何區別,明明是那么丑陋的模樣,卻讓人心疼不已。
和懷悟分開,白瑕回到孫牧身邊時,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儀態。
敏銳的孫牧還是察覺到了白瑕的不對勁,他抱住了白瑕,把頭埋進白瑕的脖頸。
“怎么有股桂花味?老師背著我見了誰啊?那么久。
”孫牧和白瑕說話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和白瑕撒嬌,在被大家都看不起的時候,永遠都會有白瑕陪伴著他,作為一位孫家庶子,一位卑賤的奴婢生下來的孩子,從小到大沒有人注意他,他是可有可無的人。
直到十六歲時,遇到了白瑕。
當時白瑕女扮男裝作為孫家請來的老師教授孫家子弟武藝,孫牧作為不受寵的孩子不敢過多表現。
他喜歡老師,因為白瑕不論身份都傾囊相授。
白瑕的指尖會溫柔地為他矯正姿勢,她會主動關注自己的一舉一動;她會和他們說一些俏皮話;她沒有為人師長的嚴肅,能讓他們在動亂的時局和壓抑的氛圍里放松自己。
他是什么時候愛上老師的呢?也許是老師細心教導他的時候;也許是老師安慰被欺負的他時;也許是老師告訴他,他是一個有著天賦的孩子時;也許是老師包容他的僭越時;也許就是此時此刻和他擁抱在一起的老師。
在孫牧意識到自己離不開白瑕時,他根本不在乎白瑕此時是個男人,他知道他迷戀老師,他不能讓老師脫離他的視線。
他要告訴老師,哪怕會被罵,會被唾棄,他也無所謂。
他用自己攢了一年的月錢買下羊脂白玉簪送老師,他撫摸著玉簪的光滑表面,就如同白瑕的指尖擦過他的手背,令人心動;他希望老師滿意這份禮物。
“老師,我們會長長久久;現在,沒有人敢拆散我們。
”這句話實在大逆不道,白瑕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震驚,她沒有想到孫牧對她會有這種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