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年年剛救了你媽媽。"父親的聲音罕見地溫柔,"有個壞孩子把你推下水井,是它咬著繩子把你拽上來的。"
心心睜大眼睛:"所以年年是媽媽的守護熊?"
"不。"我接過相冊,指腹撫過年年左掌的舊傷疤,"我們是彼此的家人。"
窗外,瑞士的雪山靜謐如畫。
壁爐里的柴火噼啪作響,年年蜷在地毯上打呼嚕,心心靠著它毛茸茸的肚子睡著了。
父親和哥哥在下象棋,母親正往年年爪子里塞新年紅包。
我輕輕推開露臺門。
雪已經停了,月光照亮療養院的玻璃窗。
隱約可見林佳樹仍保持著望向這邊的姿勢,像尊凝固的雕像。
寒風中,我摸出貼身攜帶的功勛章。
金屬表面刻著一行小字:"致最勇敢的小戰士。虞戰贈"。
這是哥哥在我十四歲時,偷偷塞進福利院慰問品里的。
當時只當是普通紀念章,直到重逢那天才知道,這是他用第一次立功的彈殼熔鑄的。
身后傳來腳步聲。虞戰把軍大衣披在我肩上:"查清楚了,當年綁架你的主謀是林佳樹的叔叔。"
他遞過一份文件,"老爺子已經處理了。"
我望向遠處阿爾卑斯山的輪廓:"心心問過我,為什么不恨她爸爸。"
哥哥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六歲時也這么問過年年,為什么它不咬死那個打你的廚娘。"
雪地里傳來窸窣聲。
年年不知何時溜了出來,正用鼻子推著我的拐杖。
它琥珀色的眼睛映著月光,和十二年前那個雪夜一樣清澈。
我揉揉它毛茸茸的耳朵:"回家吧。"
年年卻突然人立而起,朝著療養院方向發出震天長嘯。
聲浪驚起滿山飛鳥,療養院的窗簾劇烈晃動,隱約傳來儀器警報聲。
"好了好了。"我拽著它前掌往屋里走,"知道你護短。"
虞戰突然在身后說:"下個月老爺子七十大壽,說要正式宣布年年繼承虞氏的股份。"
我笑出聲:"那它可比你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