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取出一只玉碗,晏嬰熟練地劃破指尖,將那瑰麗如燃燒火焰的血液滴入碗中。
沈璃以靈力將其稀釋,隨后起身,高聲下令:“所有弓箭手,以此血為箭引,目標,敵方投石機!”
“遵命!”
人族與妖族的弓箭手同時應聲,將箭矢浸入分發下來的血碗中。
“放!”
霎時間,數百支沾染了晏嬰血液的箭矢,化作一道道赤紅色的流光,如密雨般射向天空。
那些在半空中被射爆的毒罐,其內“魂枯之瘴”剛一散開,就被箭矢上附帶的凈化之力瞬間消融,化為烏有,竟連一絲一毫都無法落下。
毒霧戰術,被破了。
遠處的蕭瀛見狀,臉上非但沒有怒意,反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他一揮手,下令道:“全軍沖鋒!”
太虛宗與萬圣宗的修士如潮水般涌來。
而在他身邊的血使,則悄然取出了那塊殘破的羅盤——“崩界儀”。
混戰瞬間爆發。
沈璃站在陣中,敏銳地察覺到,蕭瀛的功法變得極為詭異。
他每一次出手,都帶著一絲“崩界儀”那種湮滅空間的可怕氣息,威力比之前強了數倍不止。他似乎在用一種邪法,強行吸收和轉化“崩界儀”的力量,但代價是,他自己的身體,也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灰敗之色。
就在兩軍膠著,沈璃準備擒賊先擒王,直取蕭瀛之時——
異變陡生!
一道比血使身上的氣息更加純粹、更加古老、更加恐怖的血色光柱,毫無征兆地從九天之上射下!
這道光柱沒有攻擊戰場上的任何一方,既不是沖著沈璃,也不是沖著看似瘋狂的蕭瀛。
它的目標精準無比,竟是直直地射向正在陣法后方,被璃火小隊和數名妖將嚴密保護著的——晏嬰!
一個冰冷、浩瀚、不帶絲毫感情的意志,如神諭般,在山谷內所有人的腦海中同時響起:
“奉吾主之命,恭迎‘少主’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