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束跪下哭求,不能再這么下去了。再放任下去,必是陛下的死期。
蕭倦親自扶起了張束。
他低聲道:“我已經等這一天很久了。”
他怕再晚些,怯玉伮就要把他忘干凈了。
張束后退一步,伏地痛哭。
蕭倦說這不是死期,他只是要去赴一個約。
十年的忌日當夜。
一盞鴆酒擺在了蕭倦面前。后世關于這位帝王到底怎么死的,眾說紛紜。
有的說是太子等不及鴆殺了他,有的說是謝丞相為報仇下了毒,還有的說是這位帝王覺得人間無趣自個兒了斷了。
飲下毒酒,過往種種走馬觀花。
蕭倦看見怯玉伮朝他奔來。
“蕭倦,我等你好久了。你好慢好慢,走得比我慢多了。”
“蕭倦,現在我可以跑了,我想跑多久就跑多久,再也不會覺得疼,不會覺得喘不過氣來。”
“蕭倦,雖然我可以跑,但也有感到累的時候。我累了,你抱起我好不好。”
“就像過去那樣。”
“蕭倦,沒你給我穿衣刷牙,我自己也穿得很好,刷牙刷得很干凈。還有還有,你看我的頭發長長了。你的——”
“蕭倦,你的頭發怎么全白了。”
蕭倦抱起林笑卻,說雪淋得太多頭發就白了,他是不是老了。怯玉伮是不是嫌棄他了。
怯玉伮搖搖頭:“不會呀,白頭到老,吉祥。”
蕭倦抱著林笑卻往前走,輕輕地“嗯”了聲。
“怯玉伮,你在意的人都過得很好,你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