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邵一點兒也不泄氣:“哪怕只有一點點,那也是很好很好的。”
林笑卻闔上了眼,眼眶里的淚落下。
濮陽邵撫著他臉頰說別哭,要是當真不情愿,他濮陽邵可以等。
林笑卻搖頭。
“我只是覺得,亂世里什么都變得太快了。”林笑卻低聲道,“快得人還沒反應過來,物是人非……事事休。”
濮陽邵,你當真什么都不明白嗎。
林笑卻掀開眼簾望他,可濮陽邵只是為他拭淚,只是從字面上看意義。
濮陽邵說:“我會陪著你的,我不會變。”
濮陽邵還以為林笑卻婚前生出恐懼,他一再保證他不會變,絕不會欺負怯玉伮。
“生老病死,滄海桑田,哪有什么不會變。”林笑卻道,“我想歇歇,你快走吧。”
怯玉伮又趕他走,昨天也趕他走,他不想走。
他想多呆一會兒。
“皇權霸業(yè)雖然好,可最近不知怎的,就想跟老婆熱炕頭。”孩子他都不要了,就想抱著怯玉伮走一輩子。
“我這是不是兒女情長了,是不是不夠威武。”濮陽邵摟著林笑卻傻笑,“可在妻子面前,不用威武。我就是我,不是皇帝,不是將軍,我只是濮陽邵。”
“一路走來,遇見怯玉伮,心開始滿,滿得要溢出來。我真自私,不知道是貪戀這份滿,還是貪戀你,不想走。”
林笑卻說他不想聽。
濮陽邵說他沒有講鬼故事,是不是這些詞有哪些他學錯了意思:“怯玉伮教我,我牢牢記住,下次不會說。”
林笑卻要酒。
濮陽邵問要酒做什么,交杯酒不能提前喝的。
林笑卻笑:“我要壯膽。”
濮陽邵便讓人上酒,他看著林笑卻一杯接一杯地喝,攔住了他:“我替你喝。”
林笑卻推開他:“我今天就是要喝,你別攔。”
濮陽邵道那我陪你。
可林笑卻不準他喝。
濮陽邵道:“看著你喝,心里難過。”
“不準說,不準喝,”林笑卻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