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璃心里明白,他是為了怯玉伮的事。
回京一月,別說趙璃沒有見到過林笑卻,連晏彌晏余也不得見。
晏巉拒絕了晏彌的幾次求見,明明是兄弟家人,可晏巉一點也不在意似的,只是將怯玉伮如珠如寶地藏著,不給人瞧。
晏彌心下越發地擔憂。晏余也十分不解:“大哥攔著我們作甚,分別這么久,大哥都不想來看看我們嗎?”
“快兩年了,”晏余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地蹲在地上,“明明都活了下來,怎么非弄得生離死別的模樣。”
晏余心有怨言無處發泄,既不能怨大哥,又怨不得怯玉伮,最后道:“都是這天氣不好,陰沉沉的叫人煩。”
趙璃來了。
晏彌踢了晏余一腳,示意他站起來,蹲著像條狗似的,成什么樣。
晏余不情不愿站了起來,迎上去道:“你來啦,今天好酒好肉,不醉不歸。”
趙璃穿著常服,十五歲了,個子比之前高了不少。
他道:“我今天就是來吃酒吃肉的,若是讓我辦別的事,朕恐怕愛莫能助。”
晏余道:“陛下,天下都是你的,哪有你辦不成的事。”
晏余迎趙璃到宴上,親奉碗筷道:“我們只是想知道,怯玉伮到底如何了,大哥連我們也不見,心里實在急得慌。”
趙璃擱下碗筷,緩了會兒道:“聽說生了病,問太醫說快好了。許是因著這病才沒見你們。”
晏余還想追問,晏彌道:“先用膳,陛下,除了澤興的膳食,也做了紹京口味的,您看看紹京的合不合胃口。”
趙璃嘗了一口道:“有些吃不慣,但也挺好的。樹挪死人挪活,無論去哪里,過段時間也就適應了。”
趙璃安安心心地做著傀儡皇帝,并不試圖爭奪權柄,也不憂慮將來如何。
晏哥一定要去戰場,他擔憂了幾日,也放下了。吉人自有天相,順著命運的河流往前,除此之外,還能如何。
“怯玉伮的事,我有留心。”趙璃道,“我聽說了他與晏哥的一些事,我想著,許是晏哥太在意了,在意得容不下別的人。”
“我擔心……”趙璃垂眸心道,丞相到時候上戰場,沒準會把怯玉伮一起帶去。
他抬眸看到晏彌平淡無波的眼神下,隱隱的激蕩與痛苦,相處近兩年也算是朋友,趙璃道:“我可以幫忙,晏彌你和我進宮,偷偷地見怯玉伮一面。”
晏余忙道:“那我呢?”
趙璃笑了下:“恕我無能為力。”
晏余暴躁,晏彌道:“晏余,你先下去。”
晏余:“二哥?”
晏彌道:“下去。”
晏余憤恨地猛吃了幾口,端著酒下去了。
場面只剩兩人,晏彌端起茶盞慢慢喝了口茶,茶水暖心間涼,晏彌道:“大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