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一邊冒淚水一邊笑:“好好好,煙錢也省給你。”
他媽煙酒都來,沈醉以前不愛回家聞那味道,后來他媽煙酒都不來了,人也不來了。
沈醉手有些癢,很想來一根,他戒煙很久了,要唱歌總得意思意思保護下嗓子。
林笑卻望著沈醉,總覺得沈醉要哭,可再望的時候只瞧見他的笑。
“我也試試,你不能騙我。”林笑卻拿筷子夾了一箸,真的好難吃。
可他不知怎的說了謊:“好像還不錯。”
他跟沈醉分食了這盤糊菜,他低頭默默吃著,沈醉望著他笑意漸消,不解、困惑,為什么要包容,沈醉不習慣。鄙夷才是屬于他的,溫柔最可惡了。
一定是攝像頭的運轉帶來輕柔的薄紗,林笑卻藏得太深他才沒能夠著。
現代三重奏26
沈醉林笑卻飯做好了,打掃還未完成。主屋不是很干凈,天臺上很多塵灰,外面的平壩也需要清掃。
林笑卻擺好盤準備招呼他們吃飯,倚在門上時瞧見謝荒在除冰。怨山地理位置高,雖然是春天了仍然挺冷,謝荒握著長柄鏟將來往道路特別是通往衛生間的路面薄冰一一鏟開。
謝荒總是很細心的,林笑卻記得有一年上學,天黑咕隆咚的,他剛下樓踩在地面就滑倒了,摔得膝蓋破皮出血。
他們約定一起上學,謝荒還沒到林笑卻趕緊爬起來拍拍褲管當沒事人一樣,過了會兒謝荒就來了,臉上還有塊淤青,林笑卻問他怎么了,謝荒沒說是謝建德摔東西砸的,只說不小心撞到墻了。
林笑卻要帶他去醫務室,走得急腳步略微踉蹌,到了學校醫務室還沒喊醫生謝荒就蹲下把林笑卻褲管撈起來了。
謝荒抬手在傷口邊緣輕撫,林笑卻垂眸望見他眼眶微紅。
這么點傷口根本不算什么,醫生也幫忙處理了,晚上放學謝荒卻要背他。
謝荒問林笑卻喜歡什么顏色的褲子,林笑卻說褲子夠結實就喜歡。
謝荒說他不喜歡棕色。林笑卻穿的就是土棕色的褲子,特別耐臟摔一跤都看不出來,謝荒沒能第一時間發現他受傷了,就算有淡淡的血腥味謝荒也是聞不出來的。
謝荒總是受傷,他已經習慣了那樣的氣味,總覺得是自己散發出去的,他忘了笑笑也會受傷。
林笑卻最終也沒要謝荒背,謝荒沒勉強,把林笑卻的手抓得牢牢的,握在手心里冬天好像也暖了。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林笑卻發現下樓后結冰的那一小段路被打掃過,冰層被敲碎鏟開了,他以為是城市清潔工的功勞,可如今看見謝荒鏟冰那樣熟練的姿勢,林笑卻突然想起有一次他聽見謝建德罵謝荒——
“大清早有時間拖鏟子沒時間給老子煮飯,zazhong,給老子滾工廠去,凈花老子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