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要對他好。
他偏要將從來沒有的以德報怨拿出來彰顯。
水牢之地,陰森黯淡,林笑卻被吊在其中,長發凌亂面色冷白。
百里秩問侍從:“他有多久沒進食了。”
侍從算了下:“大約三日。”
百里秩傷口一痛,好像那刀又剮著了他的身。
他走近幾步,叫侍從將燭火多點幾根,這牢里太暗,看不清受刑的人。
林笑卻聽見有人走來,抬眸看去,是不想見到的人,眼簾又低垂下來。
百里秩道:“如你所言,寡人沒死。”
“是你成了階下囚,生死榮辱掌握在寡人手里。”百里秩打量四周,“這牢房如此不堪,你要在這里住多久?”
“住成一具白骨陪兄長,還是隨寡人出去,接受寡人的寵愛。”百里秩傷口仍然作痛,他眉微皺又撫平,不愿在林笑卻面前露出弱勢來。
林笑卻并不答他,泥塑一般沉靜。
百里秩道:“你要裝死人,寡人就活埋了你。”
“來人,把他放下來,洗干凈,齋戒沐浴,備口棺材埋進去。”百里秩放了狠話,林笑卻仍是安安靜靜,不做聲不反抗。
百里秩眉皺得緊了,水牢陰暗風shi黏而過,百里秩咳了幾聲,侍從趕緊添衣。
林笑卻被放了下來。
這從修真界而來的白狐,在水牢呆了一圈狼狽不已。百里秩將添上的裘衣甩在了林笑卻身上:“還不快去。”
侍從們押著林笑卻齋戒沐浴時,回到寢宮的百里秩一口喝了藥,隨后靜靜坐了會兒,也不知在想什么,竟叫人抬一口華美的棺材到寢宮來。
侍從疑心自己聽錯了,百里秩一抬眼,侍從趕緊跪下應:“是”。
棺材轟隆隆抬來了,洗漱一番的林笑卻也被帶來,枷鎖加身,靜靜佇立。
百里秩問:“你當真寧死不愿活?”
林笑卻連抬眸看他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