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棄惡將血肉摳出來燒為飛灰。
他捧著他臉蛋:“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昏了頭了。別哭,別怕,我不這樣做了。”
他擦他臉上的血跡:“我不了,不了,別害怕。”
林笑卻眼淚直涌:“疼。”
哪里疼,趙棄惡循著氣息,林笑卻的手臂也流血了。
趙棄惡捧起他的手低下頭舔舐。
“就當(dāng)我是狗吧。”他說。
他已經(jīng)快控制不住心里的異樣了。
喜歡嗎,不知道。厭惡嗎,不是的。
無望,他竟然感到從未有過的情感,無望。
為什么他的缺陷一定要是這個人。
為什么不可以是野草野花,他可以摘下野花的頭,但要摘下林笑卻的,這鮮活的生命,好像……快做不到了。
“趙棄惡,”林笑卻隱隱哭音,“我不想吃你,不想吃任何人。”
“趙棄惡,別這樣對我,我會……我會討厭我自己的。”
趙棄惡抬起頭,望著他:“可我會吃你,你不討厭嗎?”
“討厭,”林笑卻擦擦淚水,“可我更害怕討厭自己。”
害怕從一個人變成一個什么都無所謂的人。
那樣會麻木的。
他,不可以麻木。
趙棄惡笑了起來,淺淺的笑:“知道了,小哭包。”
知道了,泥菩薩。
自身難保,舍不下軟心腸。
趙棄惡取出靈泉遞給他:“漱漱口,一定怪腥的。”
林笑卻接過來,說了實話:“很香。”
正因為很香,他不能吃,不能放縱這刻骨的渴望。
“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啊。”為什么對彼此的血肉如此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