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八個字,玄武也說給趙棄惡窮兇極惡窮途末路的箴言。
胡言亂語!
趙棄惡笑:“我不管你為什么不殺林笑卻挾制我,我趙棄惡領這份情。”
“但——道不同,不殺你,我與他不能成活。”趙棄惡念咒起勢,“抱歉了。”
作弊般的吞噬能力下,趙棄惡吞一個魔就得到一個魔的修為本領。
晏拂予明顯感到趙棄惡的修為成倍增長,他應付得相當艱難。
修煉多年,一個又一個春夏秋冬,一步又一步走來。晏拂予執劍回之,刺傷趙棄惡。可下一刻,趙棄惡攥住他劍,竟徒手掰斷了長劍。
“你不是我的對手了,”趙棄惡笑得張狂,如醉酒般將斷劍掰成好幾半嚼碎了吞下去,“我現在啊,無物不可吞。”
“我,”趙棄惡笑容變淡,為何不是痛快而是痛苦,魔氣縈繞,他又笑起來,“我要殺了你,吞了你。”
“不,”他道,“看在你的好心份上,我要把你的心留給林笑卻嘗。”
他要帶著林笑卻飛升成神,天下再無能阻之人。
晏拂予換劍再來,取精血覆劍刺去,趙棄惡故技重施,手卻如墜巖漿頓時燒熔。
趙棄惡咬牙急退:“該死。”
晏拂予道:“生靈涂炭,你也該嘗嘗這樣的滋味。”
“這一夜還長,”晏拂予提醒道,“請勿輕敵。”
洞府內,林笑卻在劇痛中醒來,他渾身是汗滿臉淚水,晏拂予卻不在身旁。
他想要起來找人,好痛啊,好痛,隨便什么都好,晏拂予在的話隨便給他什么丹藥,止疼就好。
怎么不在啊,去哪里了。好疼,天吶,林笑卻眼睜睜看著十指血肉枯熔能見白骨,抑制慘叫血汗淚齊落,百里秩那雙手也是這樣的,燒毀了握劍都疼。
林笑卻咬住被褥,忍住,忍,汗水shi了滿身,疼得渾身戰栗。
從頭骨到臟腑,每一寸血肉好像都不屬于他了,在野獸的嘴里翻騰。
他疼得輕喊:“媽媽,媽媽——”
他沒有母親,沒有父親,只是作為祭品誕生。唯一的冢便是孤絕劍。
渾身的傷越來越重,血浸紅了被褥。林笑卻想起謝縈懷,若是他在,一定會心疼得不知所措,而楚雪憫,大概只會冷眼旁觀,看他在痛苦中死去。
不甘心,就這么死了。
天下之人都有己愿,可這愿望為何要他人的血肉去填。
晏拂予去哪了,夜深了,怎么還不回來。
不喜歡陪他看日落的話,告訴他,別丟下他,太疼了,啊——給他一點藥,好不好。
洞府之外,晏拂予幾乎成了血人,趙棄惡也沒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