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色已經盡暗,空中掛一輪明月,屋檐下只有幾盞點綴氛圍的金色地樁風燈,昏暗光線下蔣戎目光更加肆無忌憚在跖跋冰身上梭巡。
這種感覺對蔣戎來說很新奇,僅靠目光黏住一個人也會產生沖動,不是對別人那種撩一把玩一會兒的娛樂獵奇,是真的想抓住對方據為己有那種欲望。
蔣戎接過茶盞,眼神落在跖跋冰手背上出神,猜想紀天養對自己是否也有這樣的感覺。如果他有機會像紀天養留在自己身邊一樣守在跖跋冰身旁,會不會變成另一名紀天養?
跖跋冰飲茶時神情愜意,偶然睨向蔣戎一眼:“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講來聽聽?”
蔣戎抬頭與他對視,目光炯炯,眼中仿佛有星光閃爍:“在想您年輕時會是什么模樣。”
“當然靚仔一名。”跖跋冰語氣篤定但表情頑皮,話音未落自己先笑起來,隨后神態浮夸吹噓:“不知迷倒多少帥哥美女呀!各個見到我都喊老公,哎呀那個情場盛況前無古人后來無者。”
跖跋冰說完看蔣戎一臉認真,伸手在他眼前搖晃:“喂reg,你不會真信了吧?”
蔣戎眨眨眼,點頭:“是啊,不然呢?”
跖跋冰哈哈哂笑揉搓眉梢:“開玩笑的。我小學都沒念完,大字不識幾個,年輕時只是個大混混,怎會有人喜歡我?
不過大家都喜歡運財童子,在他們眼里我大概是張有手有腳的大號鈔票。”
蔣戎睇住他眉眼輕笑:“我不信。”
若想夸獎一個人有魅力,比起堆砌溢美之詞,不如直白演繹為其著迷;況且蔣戎此刻對眼前年長紳士的確神魂顛倒。
他神采炙熱,跖跋冰卻只是被勾起些對往事的回憶。
目光投向夜空絮絮低語:“其實只有兩個人不是為了錢和我在一起。第一位是enzo親媽,她把我當作牛郎,事后還留下幾塊錢小費。”
蔣戎哈哈玩笑兩聲:“另一位是玖哥?”
跖跋冰神情戲謔:“他更好笑,他把我當成我包養的姘頭。”
蔣戎沒繞明白誰包養誰,立即出聲追問:“哈?什么意思?”
跖跋冰手捧茶盞耐心解答:“我有次跟人約會被放鴿子,在船塢的水吧里枯坐一早上,正無聊透頂時許玖來請我跳舞,然后他對我說:‘你別跟大佬冰了,跟我吧。’我才知他不僅不曉得我就是大佬冰,還把我當成我自己包養的情人。”
“玖哥這個眼光真不知該說他太好還是太迷糊。”蔣戎一臉啼笑皆非吐槽:“后來呢?你怎么說?”
跖跋冰樂不可支搖頭:“我說好啊,然后跟他回家做……”他說到這里忽然停頓兩秒,換個比較委婉的說詞繼續:“做成年人那些游戲。結果,過兩天我手下見不到我就把他家給圍了起來……你都不知那個場面有多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