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戎張張嘴,雖然沒發出聲音,但終于顯出一絲驚訝表情,低頭握緊手中權杖。
他想原來是冰哥,冰哥沒拋棄我。他把龍頭杖放在xiong口抱緊,緩緩合眼深吸一口氣。
這東西現在是沒什么人提起了,但從前不知有多少人搶破頭也要把它據為己有。
爐港紅極一時的碼頭工會會長,或洪門老大之所以叫“龍頭”,就是因為這根龍頭杖。
蔣戎想:冰哥把它送給我,是想告訴我他從始至終看好的人都是我。他沒把我當做一顆棋子,也從未拋棄我。
一部分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但更多機會留給那個抗爭到最后都不肯放棄的人。
康語彤和紀天養都覺許恩佐所傳遞不過一份來自許前輩的好心意,鼓勵蔣戎與病魔戰斗的勵志格言。
許恩佐甚至因為不想蔣戎再跟自己親爹牽扯曖昧刻意模糊贈禮人身份。
但于蔣戎來說仿佛有一束光不期而至照進他跌落深淵坐困絕望的冰冷心田。
他珍而重之的把龍頭杖捧在手里整整一下午,直到該就寢時仍不愿意放手。
紀天養笑呵呵提議:“這東西像根降魔杵,也許壓枕頭底下可以趨趕噩夢。”
其實紀天養大抵已經猜出龍頭杖的來歷,但話說回來,如今隨時代變遷龍頭杖早已失去其原本的象征意義。
紀天養覺得許玖送這個東西過來端看怎么理解。往好的方面解讀是鼓勵蔣戎振作,彌補落選遺憾。往惡意方面猜,也可說在擺威風,“敢跟我搶男人,龍頭杖都救不了你。”
蔣戎把龍頭杖塞到枕頭底下,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目標到底是什么。
報復賀偉誠不是只有一條路,搶他的位置,打壓他的資源,搶他的生意都只是手段。
讓他也嘗嘗絕望的滋味才是本質。
蔣戎想:“我一定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紀天養在被子底下跟他纏手勾腳準備行使老公權益時蔣戎仍在出神,他對紀天養說:“我明天想跟你一起回公司上班。”
“好哇。”紀天養笑瞇瞇低頭跟他結吻,讓倆人徹底糾纏在一起。
但第二天蔣戎跟紀天養一起起床洗漱挑選出門外套時,紀天養突然臉現愧色拉蔣戎胳膊:“對不起uncle,我昨晚搞錯了。今天我要去大埔參加豐運典禮,沒工夫去公司。”
他說完看蔣戎表情失望,笑微微提議:“不然我們一起去大埔?就是那邊人會多一點,聽說有鑼鼓舞獅,還會放鞭炮。”
不等紀天養說完,蔣戎把外套連衣掛衣架咚一聲摔進柜里。
紀天養彎腰給揀起來抖平掛好,追出衣帽間安撫:“uncle我昨晚真的忘了,剛剛看手機上行程提醒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