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戎按暫停鍵起身走下按摩椅,笑微微輕聲招呼紀天養:“老公一起吃點?”
紀天養神情悵然抬起頭,忽然開口道歉:“rry……”
“沒關系,都過去了。”蔣戎的釋然僅僅浮于表面,但足夠堵住紀天養意圖交心或探究問題的嘴。
蔣戎蘸甜辣醬吃一只蝦餃就去衛生間漱口,然后換上睡衣鉆進被窩睡覺。
紀天養捏著眉頭在桌邊獨坐,等蔣戎呼吸勻暢后躡手躡腳起身翻找其外套衣兜跟床底藥箱。
“別找了,我的藥都鎖在保險箱里。”蔣戎忽然幽幽開口把紀天養嚇出一頭冷汗。
紀天養終于情緒崩潰,直身趴到床沿哽噎懇求:“uncle我錯了,求求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么事情?我快瘋了,我真的快瘋了!”
蔣戎伸手撫摸他埋首床邊發頂:“心情不好要看醫生,不能亂吃藥,我也幫不到你。”
他說完看紀天養仍哽噎不止,輕聲嘆息補充:“多休息,有時睡一覺心情就會變好。”
晚飯時蔣戎衣冠楚楚神采如常,反倒是紀天養沒什么精神。
蔣志行跟宋柏年兩對夫婦打一下午麻將,張口閉口聊的都是牌桌經濟;輸的說晚上要翻盤,贏的更揚言要大殺四方。
打牌本身不過是場游戲,玩家若投入就好似打仗一樣,無論多大年紀都能樂在其中。
宋柏年嚴格來說不算生意人,他一生專注金融投機,雖然賺得盆滿缽滿但脾氣性格特立獨行,平常很少主動拜會他人。
今天一反常態和蔣家人玲瓏周旋,跟紀天養開玩笑問紀會長現在什么生意好做,自己也想搞搞實業買賣消遣。
紀天養含笑敷衍:“宋先生您別拿我尋開心,我才當幾天會長?爐港金融生意最好做,您若肯開投行或做咨詢,恐怕門檻都會被有錢人踏爛。”
“轉行不易喔!”宋柏年笑呵呵假裝嘆氣:“不曉得冰哥年后會去哪里,我以后若要發財恐怕繞著他走才行。”
蔣志行哈哈大笑:“跖跋冰也一把年紀,現在重心都放在兒子身上,連龍頭杖都送給阿戎墊枕底,等這波股災平穩過度,大約也要真正退休了。”
宋柏年窘笑不止:“洪門那條龍頭杖呀?難怪這次會長選舉一面倒,嘖嘖,想不到一件古董仍有這樣的號招力。”
蔣戎扭頭叫一位傭人去樓上拿龍頭杖,對宋柏年笑言:“先前不知道什么東西,確實一直放枕頭底下辟邪。”
“辟邪?”宋柏年又被逗得哈哈大樂。
從前高貴權威的龍頭杖在蔣家宴客餐桌上被男女老少傳閱,像欣賞一件工藝品,如果那條龍稍有靈性應該已經大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