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戎路過花園步道時叫:“阿養”,讓兩名保鏢稍等片刻,自己朝正走過來的紀天養笑著伸手比了個橫v。
紀天養從煙盒里顛出一根給他架手指上,順手把火機也遞過去。
保鏢走開兩三步給兩位老板交談空間,阿僖小聲問阿聰:“聰哥,你看紀總跟大少爺誰像是太太?”
阿聰聳眉:“哎,你話真多,我跟老爺快十年,最近才知道他倆是一對。講真……做保鏢要懂得該笨的時候笨一點喔。”
阿僖表情一窘:“哦……”
蔣戎才抽一口煙就嗆咳不止,拿指尖捏捏喉結,架起二郎腿嘆氣:“看來到時候該戒煙了。”
火葬場
蔣戎嘴上說著要戒煙,香煙捏在指尖卻舍不得扔掉。
紀天養牽住他一只手緩緩屈腿半蹲下來:“蔣戎,我真的很想跟你去旅行,去只有我們兩個的地方。”
蔣戎跟他對視片刻,習慣性抬手把香煙湊近嘴唇碰一下,但馬上想起咽道里生病會嗆咳,表情訕訕的放下香煙反過來勸說紀天養:“我也想跟你去個清靜地方休息一段時間,但是現在還是先回爐港吧。
阿養,我知道你這些年幫我很辛苦,我的事情做好了,以后的時間都送給你。等回家你想好去哪里,我們盡快出發。”
紀天養潸然低頭無言以對,他猜想蔣戎也對賀子旺做過相似的許諾,否則對方不會這樣義無反顧跳進圈套。
可他自己也沒臉抱怨。他是辛苦,辛苦搞砸蔣戎爭奪會長的計劃,辛苦破壞蔣戎與賀偉誠明刀明槍斗一場的機會,辛苦控制他禁錮他,害他一遍又一遍發作心病,直至走到毀掉所有人退路這步田地。
他的生父蔣志行更辛苦,辛苦偷梁換柱禍水東引,辛苦讓蔣戎與親生爸爸父子相殘。
蔣戎的確沒干什么好事,但跟蔣志行、紀天養相比是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蔣志行由人攙扶緩緩走過來,滿眼慈祥輕斥愛子:“阿戎你怎么還沒出醫院門就抽煙?嘖,還蹺腳……”
蔣戎連忙放下二郎腿,手扶紀天養借力站起來:“爸還是你坐吧,我能走,走不動讓阿養背我。”
蔣志行伸手把他按回輪椅:“在外面背背抱抱的不好看。”
阿僖這次總算機靈一回,剛剛在旁邊等蔣戎和紀天養聊天時回醫院大廳押幾百塊租一架輪椅,這時小跑回到眾人身邊:“老爺您坐這個,雖然簡陋點但也很好用。”
不僅好用還能折疊,乘飛機空運回爐港就當買下來,連押金都不會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