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威并沒有上前,而是一直冷靜看著松似月,直到松似月徹底昏迷。
他盯著松似月的臉,若有所思半晌,隨手關(guān)上房門……
“快點(diǎn),”顧長江拽著搖搖晃晃的顧長河來到顧之舟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之舟呀,你二叔是個(gè)粗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喝了這杯道歉酒,咱們才是最親的一家人,別讓外人看笑話。”
顧長河上午的一通叫罵徹底激怒顧之舟。
午宴和晚宴顧之舟一直冷著顧長河。
能在顧之舟眼皮子底下討生活的顧家人,自然都是人精。
顧長河本來就沒什么能耐,吃喝嫖賭,任人唯親。
時(shí)間一長,不滿意他的人海了去,但看在他和顧之舟的關(guān)系都敬而遠(yuǎn)之。
現(xiàn)在顧之舟不待見他了,這些人恨不得立刻落井下石。
顧長江眼光比顧長河看得長遠(yuǎn)。
從晚宴開始就勸說弟弟主動給顧之舟賠個(gè)不是。
顧長河到底是長輩,不太拉得下臉面,別別扭扭半天才硬著頭皮過來道歉。
酒過了不知道幾巡。
其他人早已東倒西歪不成樣子。
只有顧之舟,眼神清明端坐在主位,鶴立雞群。
白襯衫工工整整,乍一看像個(gè)不染塵埃的謫仙。
然而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那矜貴典雅的皮囊下,藏著怎樣一副殺伐果決的頭狼心。
顧長河和顧長江道歉的誠意很足,兩人都提著分酒器。
顧之舟面前的分酒器里還剩了半壺酒。
顧長江伸手拿了過來,只給顧之舟倒了小小一杯,剩下的仰頭喝了,隨手捻起一顆花生米送進(jìn)嘴里:“之舟,你今晚喝了不少,就喝這個(gè)小杯,我和你二叔「拎壺沖」一回。”
論私,顧長江和顧長河不僅是顧之舟的長輩。
論公,兩人是公司的元老。
是除了顧言絕和顧之舟之外最大的股東。
兩人在臨江城橫著走都沒人敢齜牙。
平常在酒桌上,就算舉一個(gè)空杯子,也能灌倒一大片中小型企業(y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