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凝目光慘淡,面色凄苦,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流。
“老爺,您保重,我……”她嗚咽一聲,把蛇血碗湊到嘴邊。
“啪”一聲巨響。
朱雪凝手中的蛇血碗應聲摔飛出去。
烏黑的蛇血四處飛揚,濺在顧長海蒼白憤怒的臉上,在白慘慘的燈光下,分外詭異。
“逆子,”顧長海一只手死死捂住xiong口,另外一只手顫抖地指向顧之舟,“逆子……你殺父殺母……殺兄殺子……你豬狗不如……我……我……咳咳……我顧長海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chusheng……”
以植物人狀態在床上躺了兩年的顧長海,竟然突然清醒過來。
不僅一腳踹翻了朱雪凝手中的蛇血碗,還用那么惡毒的話咒罵顧之舟。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顧長河先是一愣,接著欣喜若狂:“大哥,大哥您好了?什么時候好的,二哥,您怎么這個表情,您是不是早知道了?”
顧長江狠狠白了顧長河一眼。
示意他趕緊閉嘴。
在場的人各懷各的心思。
顧之舟面色一直很冷靜:“老爺子,您這么說兒子就有點傷心了,是夫人自己說的,白莽血滋補,我孝敬兄長長輩,怎么叫殺母殺子了?”
“你……”顧長海咳得上氣接不住下氣,“逆子,你是我的種,我能不知道你肚子里想的什么嗎?”
“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養的……這……這條白蟒是眼鏡蛇的變異,獠牙里含有劇毒……”
“你在這里演戲,不就是想探查我是不是醒了嗎?現在你滿意了?告訴你,小chusheng,老子醒了,你張狂不了多久。”
“老爺,您喝點水,別氣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朱雪凝一個勁拍顧長海的脊背給他順氣息。
顧長海指著顧之舟的鼻子怒不可遏:“逆子……逆子呀……你要是還顧念一點父子之情怎么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逼迫父母兄長喝毒藥……你……”
“父子情意?”顧之舟冷笑一聲,“我顧念父子之情,你顧念夫妻之情沒有?我的母親是怎么死的?”
“你……你……”顧長海沒你出什么,抓起一旁的盤子猛地朝顧之舟的方向砸去。
可他力氣實在太小,盤子「嘩啦」一聲碎裂在他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