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似月的身影隱沒在陰影中,顧之舟看不到這邊,她剛想揮手叫他。
就見顧之威獨自轉動著輪椅,來到顧之舟身后,他腿上隨意地搭著毛毯,毛毯上放著顧之舟的大衣。
顧之舟聽見車輪聲回頭,撞上顧之威略顯責備的目光:“怎么出來都不穿大衣?你現在年輕不覺得,等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身體跨了是個什么滋味?!?/p>
顧之舟摁滅煙頭,拿了大衣套在肩上:“您才比我大多少?都要結婚的人了,說話也沒有忌諱?!?/p>
顧之威似乎笑了一下:“公司還好吧?”
顧之舟扶著圍欄眺望遠方,不怎么在意地「嗯」了一聲。
顧之威嘆了口氣:“老爺子又給你找不痛快了?”
“算不上不痛快,能應付?!鳖欀壅f。
“他爭強好勝了一輩子,老了被自己兒子擺一道,心里的坎過不去也正常,有什么辦法呢?留著他的血,你總不能把他趕盡殺絕吧?”
顧之舟沒有說話。
顧之威又說:“我要結婚了,哥這輩子沒求過你什么,這次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別下死手?!?/p>
“好。”顧之舟點頭。
顧之威揚起臉,看著顧之舟的眼神里滿是欣慰:“離人港要動工了?”
“順利的的話就這一兩個月?!鳖欀壅f。
今晚的月色很好,薄薄的光華倒影在水中,顧之威俯身撿起一塊小石子丟入湖中:“幸好有離人港,不然你這次的麻煩還沒這么容易過去。”
顧之舟沒說話。
路燈昏黃,松似月看不清他的眼神。
顧之威笑了:“弟妹可真是你的福星,那么巨額的一筆資產交給你打理,你要好好珍惜?!?/p>
顧之舟聞言,非常認真地側頭看向顧之威:“謝謝大哥,我會的。”
“那就好?!鳖欀焓衷陬欀鄹觳采吓牧伺?。
“大哥,之舟,里面的人到處找你們?”花亮搖搖晃晃走過來,搭了顧之舟的肩膀,“你二位倒好,跑這里躲酒來了?”
顧之威對花亮笑了笑:“對不住,對不住,我出來透透氣,你們聊,我先進了。”
顧之舟伸手要推他,顧之威擺了擺手:“不用你,我自己能行。”
顧之威走遠,上一刻還沒骨頭似的斜靠在欄桿上的花亮突然站直了身體:“股份的事情,你給大哥說了?”
“沒有?!鳖欀厶统鰺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