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收到了,謝謝你!”松似月道了謝,拿了姜湯進了門。
大門「啪嗒」一聲合上,顧之舟從樓道的陰影里走出來。
他臉色晦暗不明,緩緩走向松似月的門口。
就在左不言幾乎以為下一刻他就要抬手敲門的時候,顧之舟卻突然轉身,大步朝電梯走去。
樓道里穿堂風過,左不言狠狠打了個冷戰。
左不言不覺感嘆,真是作孽,明明兩個人都有感情,為什么要受這樣的折磨?
松似月這一夜睡得并不安慰。
腦子里翻來覆去重復著那些光怪陸離又不著邊際的夢,睡了一晚上竟然比沒睡還累。
胃口也不好,孕吐得厲害。
勉強喝了一杯熱牛奶,也全部還給了垃圾桶。
她重新漱了口,緩過來之后,
孩子
顧之舟跟秦倩兮的訂婚典禮隆重非常,整個臨江城幾乎家喻戶曉。
松似月似乎已經麻木,舞團的演員們并不知道松似月跟顧之舟的關系,化妝間里嘰嘰喳喳全在談論這件事。
一個舞者捻起蘭花指,把耳發順上去:“真是羨慕那個秦倩兮,也不知道那女人長什么模樣……”
“同人不同命你不知道嗎?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睛,人那秦倩兮就是跟我們不一樣。”另一個也是一臉羨慕。
青羊歪了歪腦袋:“我聽說那個秦倩兮之前跟顧家大少爺顧之威有婚約,怎么轉頭又嫁給二少爺顧之舟了?”
她心思單純,雖然代替了松似月首席的位置,卻一點也不講究排場。
本來可以用首席獨立的化妝間,但她說自己喜歡熱鬧,就還是堅持跟普通舞者共用一個化妝間。
舞團的舞者們都很喜歡青羊:“你懂什么,那些世家豪門都一樣,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我猜這秦倩兮不是家事顯赫就是樣貌非凡。否則那顧家兩個兒子怎么會爭先恐后地娶她?似月姐,您說對嗎?”
松似月聞言只是淡淡笑了笑:“時間不早了,你們都消停點保存體力。”
“咱們這劇目都演多少次了?”青羊咧嘴笑著,露出一口白皙的貝齒,“似月姐放心,只要沒有壞人搗亂,就出不了事。”
她這話本來是無心的,松似月倒也不是計較的人。
遠處的譚坊卻擔心松似月多想:“你們一個個不好好準備,在這里瞎八卦什么?給那顧家當媳婦哪就那么好?”
舞者們都害怕譚坊,吐了吐舌頭不再言語。
松似月恭恭敬敬叫老師,跟譚坊打招呼。
大半個月不見,松似月的身形一點沒變,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身孕的人,譚坊皺眉:“怎么回事?幾天不上班就揭不開鍋了?”
“哪有的事,”松似月笑了,“您整天罵這些舞者們的腿像蘿卜,還盼著我長胖,不怕她們說你雙標嗎?”
“誰敢?”譚坊佯裝慍怒,壓低聲音,“你現在好好養身體,別瞎起哄減肥。”
松似月怎么會不明白譚坊這是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