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網恢恢,造化弄人……”朱雪凝淚水漣漣,“多行不義必自斃,顧長海自私自利了一輩子,沒想到竟然會害了自己。”
“真是歹毒,明明是自己害了自己,反而誣陷……”松似月想說「之舟」,但又想到兩人這不尷不尬的關系,這么稱呼他太親密,于是那兩個字在嘴里轉了個彎,“誣陷別人……”
“誣陷?也不算是誣陷吧?”朱雪凝看了顧之舟一眼,“因為,你父母車禍的時候,他也在現場。”
“是嗎?”松似月雙目通紅盯著顧之舟。
“是,”顧之舟點頭,“我當時接到老頭車禍的電話,著急趕過去,看到出事的是松家的車……”
“兩相對比,”松似月嗓子有點啞,“你還是親自開車趕去救了親爹?”
左不言急了:“少奶奶,您別怪老板,他第一時間下車查看了。那個情況,老板即使留在現場也沒有用,松老先生受的是貫穿傷,當時就去世了,葉夫人的腿卡在汽車中間,靠人力根本沒有辦法撬動,發現車禍的第一時間,我們就打了報警電話,又打了120,葉夫人的血是老板親手止住的,他的骨扳指還留在了現場……”
因為激動,左不言眼眶有點發紅。
可不等他說完,松似月就搖了搖頭:“你不用著急,我沒怪他。”
“那就好,那就好……”左不言勉強笑了笑。
顧之舟和松似月并肩而坐。
他們挨得那樣近。
顧之舟甚至都不記得兩人上次這么挨在一起是什么時候了。
他不是感性的人,此時往事被血淋淋地掀開,他鼻子狠狠酸了一下。
因為害怕松似月的厭棄,顧之舟別過了臉。
然而,下一刻他就猛地回頭,灼熱的目光狠狠籠罩住了松似月的眼睛。
因為,松似月纖細白皙的手指繞過沙發,輕輕握住了顧之舟的手。
顧之舟沒有猶豫,幾乎在松似月指尖觸碰到他手背的瞬間,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十指緊扣,兩顆心也在彼此靠近。
朱雪凝說完之后,就一直惴惴不安等著松似月的發落。
不等松似月說話,顧之舟就開了口:“別臟了你的手,多行不義,把她交給警察吧?”
“好。”松似月點頭,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到底沒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