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洲喉嚨口處像是被塞了一塊棉花,就連呼吸都開始困難,強迫自己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臉色回答道:
“我每天要忙的事情有那么多,哪里有空給你照顧這些花花草草?你好起來,然后自己來。”
最后幾個字已經帶上了哭腔,謝洲牢牢握緊兒子的手也照樣留不住他離開的步伐。
安安用盡最后的一絲力氣,把一樣東西放在了謝洲的掌心里,然后閉上了眼睛。
謝洲攤開手一看,是一枚流光溢彩的晶核。
所有測試異能等級的機器都檢測不出來安安的等級,后面他們也就漸漸放棄了,只偶爾還是會有些好奇。
現在被無數人好奇的那一枚晶核,就放在謝洲掌心。
在他仔細想看過去時,晶核仿佛在他掌心里瞬間融化,緊接著他就感覺到有一個空間,跟自己產生了莫名的牽連。
仔細感覺時,甚至能夠察覺到里面裝著的所有物資。
之前一直強忍情緒的謝洲,在感受到空間里面放著成箱成箱的巧克力時,仿佛被卸掉了渾身力氣,猛地半跪在地上,只能發出一些簡單的音節。
“啊——”
一陣風卷起樹上的花瓣紛紛揚揚飄起,有些落在了安安的身上與發間,似乎是在用他們的方式告別。
就連系統都沒有預料到,這次先離開的人居然會是自家崽崽。
在崽兒清理感情和數據時,它一直在盯著上一個世界里面后續發生的事。
謝洲和當初的顧溫一樣,并沒有讓兒子離自己太遠,而選擇讓他在院子里面長眠,就在他生前最喜歡的那幾棵大樹下。
有時候無聊,就過來跟他說說話。
有人在聽見謝洲做的這件事時,表示非常的不理解,甚至還有人主動問起他會不會害怕。
謝洲每次都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怎么可能會害怕呢?那是他的兒子,對于別人來說可能是避之不及甚至嫌棄晦氣的墳墓,可對于他來說就只是埋著他最心愛兒子的住所。
安安從小就頑皮,長大后就算稍微收斂些也照樣改變不了骨子里的調皮。
離他太遠,他不放心。
謝洲自身的雷系異能在整個基地里面都屬于首屈一指的強者,如今再加上空間系異能更是讓他無往不利。
他在努力學著像安安期望的那樣,帶著他的希望一起活下去。
偶爾看見風吹動樹梢,總覺得那是他兒子不放心在回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