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只要是他們開口說話,凌君都會下意識注意他們的發音,甚至學過唇語。
凌云聽不懂安安說的話時,就全都當做他是在咿咿呀呀。
可偏偏凌君她這么多年養成的習慣很難改掉,就控制不住去觀察這些,并且準確無誤感知到了安安想要說出來的字眼。
并且從這幾個零散的字眼里面,拼湊出了他想表達出來的意思。
兇娘親?
還有之前在凌云面前,說出來的那句不兇娘親。
以及之前剛剛冒出來牙齒,明明已經給凌云看過,卻還要湊到自己面前讓自己再看一遍的事。
這些小事情,一樣一樣的都開始在凌君的腦海中浮現,逐漸拼湊出來了一個讓他覺得有些不敢置信的猜想。
凌君低頭看著很精神的小家伙,不像是之前那樣急于讓他入睡。
安安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似乎充斥著智慧,仿佛以及看透了一切。
“兇娘親?”
凌君默默重復了一下這句話,安安輕輕點了點腦袋。
“哇~兇,娘親哇~”
對于這個小家伙對自己的評價,凌君本來想反駁兩句,可仔細一想,又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空間。
沉默了一會兒后,才開口問道:
“那不兇的娘親呢?安安想要不兇的娘親嗎?”
生孩子這件事在醫療手段非常先進的現代,都有可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危險,更別提凌云當初生下這個孩子的時候,甚至連一個幫忙接生的穩婆都沒有。
就連這個孩子的臍帶,都是她親手剪斷的。
雖然偶爾在她們不太方便進行更換耳朵時候,凌君也會照顧下這個小家伙,但是在多數時間里,他跟安安都沒怎么親近過。
自己只付出了這么一丁點,這小家伙就在心中給自己貼上了娘親這個身份的標簽,凌君難免會覺得受之有愧。
所以,凌君開始試圖糾正下他的想法。
沒有兇與不兇這兩個娘親,自始至終能擔得上娘親這個身份的,只有凌云。
安安眼珠子轉了轉,緊接著一把抓住了凌君的衣角。
“安安,不寄丟哇~”
“不兇,娘親,哪去了哇?”
“兇,不兇,安安,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