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開口說:“我可以理解你的懷疑和防備之心。但是慕非寒,我跟你說……”
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這話我只說一次,無論你信不信,我都只說一次。”
她眼神變得格外認真:“我不會害你,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后也不會。除非……哪一天,你對我動手……”
“我不會。”慕非寒幾乎是下意識地辯解了一句。
蕭嫣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會,這只是個假設!難不成慕世子可以不信任我,我卻連一個假設也不能提?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慕非寒聽了,抿嘴輕笑。
“嫣姐,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蕭嫣涼涼地看了一眼慕非寒,漫不經心地說:“別就認錯啊,拿出點誠意來!”
“六百人,給你借六百人,夠不夠?”慕非寒伸出骨節流暢的手,比了一個六的手勢。
蕭嫣看了一眼他那修長好看的手,點點頭:“夠了,多謝慕世子慷慨解囊。”
慕非寒笑了笑,開口說:“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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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主帳離開的司徒空一直垂著頭,一言不發,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邱瑯玡跟上了司徒空,察覺到他情緒低落,伸出手,拍了拍他肩膀,開口問:“你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蔫了的小白菜一樣?如今一切都向著預想的方向發展,難道不是應該高興嗎?”
司徒空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心情低落,聽到邱瑯玡這樣問,他也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了。
他低聲開口說:“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
他思索片刻,尋找到了一個詞:“……好奇,我在想,指揮使帶回來的那個男子的身份?”
那人進門的時候,蒙著面,等他摘下蒙面的黑布的時候,又背對著他們喝茶。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見到那個人的真面目。
不過,僅僅是從他的身形舉止,就可以看出,他絕對是一個清雋貴氣的公子。
那高門大族養出來的公子,無論是氣質還是才學,都不是他們能比的。
即便還沒有看到那個人的容貌,他心中就產生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他失落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