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雙眼放光,想必這就是盛裝異寶的納寶盒了。
據玉簡所述,納寶盒實乃一種空間寶物,與天地封印融為一體,諸多秘境內的奇珍異寶皆盛裝于此等盒中,鑒寶師之職責,便是以諸般手段解開天地封印,開啟納寶盒,使異寶重現世間!
青崖首度得見所謂異寶,滿臉盡是好奇之色,眼底黑光一閃,破妄真瞳瞬間啟動,竟一眼洞悉整片異寶之底細。
二十余件凡階二三品之異寶封印其中,乃至尚有十余納寶盒空空如也!
此般也罷,緣何尚有盒子套盒子之舉?莫非還有套娃不成?鑒寶大會莫非竟是一場猜謎之戲?
豈知琛瑯閣之鑒寶師水平低劣至此,連二三品之異寶亦束手無策?
青崖心內雖存疑惑,卻未開口問詢,畢竟此刻自身所頂乃鑒天師之名頭,雖說疑似被景云軒識破來歷,然未被點明逐出琛瑯閣,足證對方僅是懷疑,并無任何實質性之證據。
倘若自身胡亂開口,勢必徹底暴露。所謂鑒寶,絕非僅是猜謎游戲而已,實乃景云軒為青崖所備之“大菜”。
這些納寶盒,從外表看,的確沒什么特別的,單從投影也看不出什么貓膩。
但是這四十幾個納寶盒卻是景云軒讓嚴嵩去準備的魚目混珠局,除了一些被重新封裝的凡階二三品的異寶之外,還有一些空盒。
而真正需要鑒定的納寶盒,也被粗陋的納寶盒包裝了一層。
目的自然是要看看,青崖這個來歷可疑的鑒寶師,到底是裝腔作勢,還是真有手段。
青崖瞧完異寶后,破妄真瞳順便瞄了瞄這間水晶房,結果發現有好幾道目光正盯著這兒呢,看來自己真的被懷疑啦,想必景云軒和嚴嵩也在密切關注著這邊的情況。
青崖瞅了魏青一眼,魏青心里立馬就明白該自己開口了,畢竟他只是個只有煉體八層的小隨從,不懂也是很正常的嘛,畢竟那玉簡的內容他又看不見。
魏青好奇地問起這些黑色盒子的來歷,侍女很有禮貌地回答了。
不僅如此,侍女還解釋了這樣安排的用意,當然啦,她并不知道閣主景云軒是想試試水,她只曉得這個安排叫做預賽。
參加鑒寶大會的鑒寶師,都得經歷這么一個考驗,在一炷香的時間里,解開這些納寶盒的天地封印,只要能找到一件真正需要鑒定的異寶,就算是通過考驗啦。
其他鑒寶師都在兩三天前就經歷過這個階段了,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安排的納寶盒數量也太多了吧,一般的鑒寶師,都只有十來只納寶盒,這里居然有四十幾只!
侍女介紹完,魏青當場就不干了:“啥預賽啊!我家先生可沒那么多時間跟你們磨蹭,直接把你們最難解的異寶拿出來,早點搞定,我們還有別的重要事情呢!”
侍女嚇得渾身一抖,一個勁兒地說自己只是按照鑒寶大會的規矩辦事,魏青又罵了幾句,侍女除了道歉,也沒啥新鮮的話好說了。
景云軒嘴角一抽,心里暗暗嘀咕,這是害怕了啊!
青崖眼神冷冽,環顧四周,驀然與景云軒遙遙相對,暗中窺視的景云軒心頭一緊,莫非自己判斷有誤?此人絕非初出茅廬之輩?
“閣主,難道他察覺我們暗中窺探?要不我去解釋一番,考驗就免了吧!”守在景云軒身側的嚴嵩亦是駭然失色。
畢竟暗中考驗鑒天師,此事若往大了說,乃是對鑒天師的大不敬,倘若青崖果真拂袖而去,那這仇可就結深了。
一個鑒寶師,尤其是鑒天師級別的鑒寶師,即便孤身一人,也不可輕易得罪。
“不可能,幻世鏡月乃是我琛瑯閣的鎮閣之寶,連天地封印都可隔絕,他隨意一眼豈能看透?”景云軒搖頭道:“定是巧合!”
青崖隔空凝視著景云軒:“客隨主便吧,區區四十個凡階納寶盒,耽擱不了多少時辰。”
“景閣主若想看,就睜大眼睛,莫要眨眼!”此言一出,景云軒心中最后一線希望破滅,竟然真能看穿幻世鏡月!
能看穿幻世鏡月,鑒天師的身份幾無懸念。
罷了!此番怕是要徹底得罪此人了!若是總閣知曉自己得罪了一位鑒天師,恐怕自己這閣主之位也到頭了!這可如何是好?景云軒捶胸頓足,悔恨交加。
青崖雙眼微閉,神情專注,手臂輕揮,侍女面露驚疑之色,恭謹地立于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