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歡聞言,頗有些訝異地看向他:“又不是不嫁給你,你激動什么?”
她絲毫沒顧上身旁沉默的男子,臉色沉得如墨,清冷的眸子中帶著戾色,渾身散發著可怖的寒氣。
“不不不,慕姑娘您說笑了,在下是想說,昨夜您不是說你對未婚夫婿……一片深情,可昭日月嗎?怎么又不嫁給他了?”臨風一聽,如臨大敵地急忙擺手,為難地問道。
侯爺脾氣向來不好,這還是頭回被人拒絕,怕是要動怒的。
慕云歡喝了口茶,不甚在意地回答:“一片深情是昨夜的事情,一覺起來沒感覺了也是很正常的。”
臨風扯了扯嘴角,這很不正常好么?!
他只覺得身旁一片寒冷,瘆人得很,也顧不上別的,開口問道:“慕姑娘……可是聘禮少了,還是對那未婚夫君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
沈離夜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握住輪椅扶手,染著戾色的眸子看向她的時候才有些許柔和,心中暴虐之氣肆意擴散,讓他清冷疏離的眉眼都帶上了陰鷙。
他昨日說的竟是假話。
是為了接近她才說的以身相許,但此刻他竟有些難言的郁結。
慕云歡掃了掃那些聘禮一眼:“挺好的,沒什么不滿意。”
六十四抬聘禮,定北侯夫人,正三品誥命夫人,還是皇帝親自賜婚,尋思這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好姻緣了。
但,且不說她穿越過來,根本沒想過要嫁人,只想著天大地大任她逍遙。
就算要嫁人,也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別人隨意安排。
那沈家七郎不論是個殺豬匠,還是權勢震天響的定北侯,都和她沒關系,她不可能嫁給一個見都沒見過一眼的人。
臨風這就更不懂了,一臉非要問出來的模樣:“那您為什么不嫁?”
慕云歡耐心被磨完了,但轉頭就對上笑得跟招財貓一樣的臨風,面無表情地回答:“誰都知道定北侯一身重病,國師斷言他只能活到二十五歲。如今他已經二十有四,最多也就一年可活。況且我天生的煞星命格,注定克夫的,他要是再娶了我恐怕三天都熬不過,我嫁給他守活寡嗎?”
臨風愣了愣,偷偷看向自家侯爺,果不其然就看見沈離夜陰鷙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向慕云歡。
完了完了,當著侯爺的面說要守活寡……
這不是咒侯爺早點死嗎。
某人渾身氣勢太盛,惹得慕云歡都抬眸看向他。
沈離夜指尖輕敲著桌面,慢條斯理又富有節奏感像是敲在心上,他咳了兩聲才問她:“你是要逃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