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衣貼身伺候的小太監,小平子湊了過來,對小歡子小聲道:“小歡子,你可別吃力不討好。”
“哼,你就信我罷,你不信,咱哥倆打個賭,就賭督主賞你的那塊玉佩。”
小平子心想,我在督主身邊伺候這麼久,還不知道督主喜不喜歡誰,遂意氣道:“賭就賭,我不信你能比我還了解督主。”
小歡子毫不掩飾的嗤笑一聲,若論其他他自然不敢打包票,可這件事情上,必然是十拿九穩。
而這廂,繁縷看到衛衣突然進來坐下,著實嚇了一跳,米飯噎在嗓子里,急急忙忙的喝了一口湯順下去,才抬頭疑惑的問道:“督主這是要和奴婢一起吃?”
衛衣只道:“本座不能吃嗎?”
繁縷擺手連聲道:“自然不是,這里是督主的地界,督主想如何,便如何。”
繁縷頭一次發現,自己也可以這樣伶牙俐齒,她從前被督主的名聲嚇壞了,在他面前說句話也是哆哆嗦嗦的。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其實這房間,除了新婚之夜,衛衣進來過一次,就沒有再踏入一步過,他聞到那清淡的香氣,房間雅致秀氣,站起來走到內室看了看。
女子的房間總有些清新的感覺,有種淡淡的香味,明亮干凈,床上是那床大紅錦繡喜被,繁縷覺得麻煩,也沒有多余的被子,便沒有從新換。
繁縷坐在飯桌邊,斜身往里看他問道:“督主您怎麼了?”
衛衣正拈著一只她掛在床帳上的素色香囊細看,回了一句:“這房間不錯。”
“是,是嗎,咳,其實,也不過爾爾,爾爾。”繁縷的筷子顫了顫,一根筍絲從筷子尖掉下去,然後抬頭看著督主,她也覺得不錯,但您不能進來住。
這句話她是必然不敢說出口的,衛衣也只是隨口一說,回頭卻看見對方緊張的神情,頓時有些索然無味,都一樣的怕他,沒什麼意思。
“你害怕本座?”衛衣聽出她語氣里的排斥,回過頭雙眼微瞇,問道。
看著繁縷臉上緩緩綻開一抹諂媚虛偽的笑意,喝令道:“別說謊,本座看得出,不信。”
“啊,好。”繁縷尷尬的收回笑容,咽了咽口水,在此威壓下,只得實話實說,點頭輕聲道:“怕,怕極了。”
衛衣負手而立,面無表情道:“既然怕,就莫要強撐著討好了,本座不需要。”
繁縷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竹木筷,緊張地問道:“督主,您又不高興了?”
“什麼是又?”衛衣擰眉,疑惑的問道。
繁縷暗暗叫苦,面上干笑道:“上次,奴婢說那什麼的時候,您不就是這樣。”她都不敢說清楚是什麼事。
衛衣突然笑了,甚是輕松道:“那次,那次本座沒有生氣。”一雙褐色的眼睛含笑微彎,仿若清水微漾一般。
聽到這一句,繁縷瞬間欣喜道:“是嗎,那就太好了。”
衛衣站在她身側,目光清和,驀然微微俯身含笑湊近了她的耳畔,相隔不過寸息,認真說道:
“但是這次,本座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