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輕離見他生氣了,反倒輕嗤了聲:“你知道自己老胳膊老腿就好,整天風里雨里地跑,身上總是不是這里摔一下,就是哪里磕一下的,青青紫紫的……”
他說著不老實地伸手摸著,低笑,“梁哥,我是心疼,你要是安分一點在家享福多好,也不會老得那么快,你看你那白頭發是不是又變多了?”
“哎呀你看,這是不是都沒彈性了?”他大驚小怪,笑意吟吟地又賤兮兮地故意惹梁茶生氣。
梁茶仰視著看他額前碎發下意氣風發的笑眼,心里一怔,還是忍不住難受,他強行壓下這種感受,咬緊了嘴唇,狠狠瞪他一眼:“你閉嘴!”說著不解氣地伸出雙腳用倒腳跟狠狠踹他的腚,“就你屁股彈!”
被他這搞怪姿勢踹了兩腳的商輕離也不惱,相處三年,他哪里還不懂梁茶的脾氣,兩人之間反倒莫名換了脾氣。
他從一點就炸的炮仗,變得愈發老辣得心應手,幾年間脾性也收斂了些,盡是陰著使壞,攪風弄月的,全不在話下。
而梁茶卻從個慫貨,變得愈發大膽,當然主要還是在他一個人面前的窩里橫,時常被他惡意逗得吹胡子瞪眼,又拿他毫無辦法。
幾年過去,商輕離在商場上愈發如日中天,過得如魚得水,再沒以前那般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喜形于色,損友向吟鷗調侃他:“商二爺這是得了溫香暖玉,被伺候得服帖了,順毛了,也軟了性子吧?”
周圍的一群京圈的損友紛紛使著眼色擠兌:“是啊,就之前帶出來的那個吧?看著也不怎么樣啊,也就稍微清秀點吧,這都有快三年了吧?商二爺這是還不膩呢?”
“指不定是床上功夫好,真人不可貌相呢?”有人起哄,其他跟著哄笑的眼神都跟著變了。
商輕離懶散地往后靠著,手里夾著根煙,隨性地低頭吸了一口,慢悠悠地吹了口煙圈,臉上帶著點兒似笑非笑的意味,看著這些總想打探他陰私的人,慢慢伸手指敲碎了已經燒過的煙灰,半晌,面對這些二世祖,只笑罵了一句:
“滾你媽的蛋!連老子的事都想打聽。”
那群人散了,商輕離才自己漫不經心地坐在卡座上抽著煙,在滾滾白煙里微瞇了下眼睛,經人提醒,這才發現,梁茶跟他到現在,還真有三年了。
怎么說呢。
細細想來,梁茶于他商輕離而言,還真就是人如其名,不過是一杯可有可無的廉價涼茶,唱起來泛善可陳,也確實解渴,還能降火。
可再多的,也沒了。
久了也確實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還真有點膩了。
要不是看他可憐,當初又尋死覓活地求他,他也不會還跟他這么拉拉扯扯地在一起這么久。
商輕離將煙頭摁在煙灰缸里,一時間覺得這場游戲確實太久了,梁茶確實不錯,跟他在一起挺舒服的,說話也有趣,可也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