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后的許多事也證明,所謂的重組關系在一起,不過是兩個極度利己主義者的不謀而合。
夏思樹幾乎是做了一夜的噩夢,第二日早早就起了。
因為是第一次正式上門做客,夏京曳格外重視,讓夏思樹換了那條瞧著模樣乖巧的亞麻收腰長裙。
裙子是她剛回來那天,夏京曳在商場給她挑的,裙擺裁剪到膝蓋。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存著些叛逆的心思,夏思樹臨出門前沒穿那雙配套的小皮鞋,換了雙黑色鉚釘靴。
是六月的第一天,道旁懸鈴木綠葉舒展。
鄒家在頤和府公館區,距離這二十分鐘的車程。
夏思樹聽夏京曳說過一點,這公館建了有些年頭。
百年前鄒家祖輩搬遷到天津,公館就到了法國人手里,之后幾經交涉輾轉,幾經修繕重建,直到上世紀九十年代,才又被鄒家人拿了回來。
車外景色一閃而過,夏思樹額頭側面抵在車窗,視線朝著隧道內的涂鴉靜靜望。
柔軟的亞麻長裙裙擺蓋在她大腿邊緣,領口是方領,露著皙白的鎖骨和脖頸,一條細細的項鏈貼著肌膚輕懸其中。
夏京曳瞥了眼她腳上的靴子,忍不住秀眉微蹙,忍住了沒說,轉而換了個話題:“昨天讓你幫忙拿包,沒拿回來?”
“嗯。”夏思樹把目光收回,脖頸往后倚:“他人就在那。”
“誰在那?”
“鄒風。”
“”
夏京曳側過臉看她,像是完全不知道“他人就在那”傳遞出來的情況信息,只問:“你跟小風之前認識?”
夏思樹淡淡否定:“不認識。”
車子抵達的時候,是下午的四點。
夏思樹先前聽夏京曳提過,鄒洲這一輩,除去他自己,還有一個大哥和妹妹。
大哥常年在國外,昨天剛落地南城,只能待兩天,今天的家宴也是他的接風宴。
而妹妹,也就是鄒風的姑媽,留學期間和一位美籍華裔律師戀愛,婚后生下了一對男孩,兩個孩子只差一歲半,今天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