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著燒,睡得不安穩,即便是這么輕微的觸碰,鄒風也皺了下眉。
夏思樹剛要收回手,卻不想面前的人忽地睜開了眼。
鄒風的睫毛很長,在眼下投出點陰影,眼睛就像風過無痕的湖面。
“干什么?”生著病,剛睡醒,嗓音帶著嘶啞。
夏思樹撞上鄒風視線,淡定地收回手:“你在發燒。”
倚在沙發里的人反應了一會兒,像是在判斷她話的可信度,幾秒后“嗯”了聲,像是對自己糟糕的身體狀況早有預感。
片刻后,鄒風稍有遲緩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擰了下眉,沖鋒衣布料摩擦在一起發出窸窣聲響。
大概是因為生病,或者是這里除了她外也沒第二個人,鄒風難得跟她主動說了話:
“我睡了多久?”
他淡聲問,左手腕搭在膝頭,右手緩緩往后捏著發酸的后頸。
夏思樹瞄了眼一旁的鐘表,回了他:“大概一個多小時。”
鄒風:“嗯。”
回完這句,接下來的大半分鐘,眼前的人都再沒有多余的反應。
夏思樹躊躇了會兒,看著他的發頂,還是不忍心地問了句:“要不要緊?”
等了半分鐘,沙發里的人還是沒出聲。
“鄒風?”夏思樹喊他。
……
十幾秒過去,沒人應,時間一點點流逝,寂若無人的房間讓人有些恐慌。
見情況不對,夏思樹猛地蹲下來,幾乎是要跪在他面前。
兩人之間只咫尺之遙,夏思樹手碰著他的臉,試著把人喚醒:“鄒風?”
面前的人閉著眼,沒人回她。
手底皮膚溫度燙得嚇人,夏思樹有點心跳加快。
她看著他,語氣稍急:“能不能聽見我說話?鄒風?”
“……”
又兩分鐘過去,見人還不醒,夏思樹正要拿出手機打救護車,面前的人終于有了點緩慢地反應。
鄒風抬了抬眼皮,淡著嗓子看她:“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