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樹睫毛動了動。
她還不知道鄒家有家庭醫生。
沾著雨水的傘扔在腳旁,鄒風余光瞄了她一眼。
他輸液結束,面色也好了些,只跟張叔簡單道:“沒事,在朋友家聚會,不方便。”
張叔點頭。
車緩緩行駛出醫院大門,夏思樹額頭側面抵著車窗,有些困意難消。
車內安靜,除去隱約的雨水聲,就只剩下幾乎可以忽略的冷氣聲,夏思樹闔著眼,昨晚睡得晚,今早起得早,又折騰了一宿,這會有些頭疼。
醫院距頤和公館要走半個小時的路程,雨夜前方漆黑一片,鄒風倚在靠背上,偏過頭,看向已經熟睡的夏思樹。
昏暗車廂角落里,鄒風撂在身旁的手機屏亮起,進來一個所屬地蘇州的短信。
他拿起手機,看了兩眼,隨后劃開鎖屏,回了個電話回去:“媽。”
“嗯。”廖晚溫聲問著:“怎么這個點還沒睡?”
“剛醒。”鄒風隨便找了個借口:“您呢?”
“今天要去佛寺,就起得早了些。”廖晚笑:“快放假了,有沒有空來媽媽這待一段時間?”
“嗯。”鄒風應了聲:“手頭有些申請資料還沒準備完,有時間的話盡量過去。”
“好。”廖晚在那邊答道。
話音剛落,靠在車窗的夏思樹在熟睡中輕咳了兩聲。
鄒風保持著拿著手機的姿勢,撩起眼看過去。
電話那頭一時安靜。
“正和女孩子待在一起?”廖晚問著。
“嗯。”鄒風點頭,沒隱瞞。
聽著對面半晌沒接下文。
沒問是誰,沒問什么關系,也沒問為什么這個點還在一起。
“怎么了?”鄒風勾起嘴角,插科打諢地說著玩笑話:“好歹過段時間就成年了,連個女孩都不能相處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