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安跟著走了十幾米,伸手將這頭長發抓在頭頂,朝走在他前面手持武士刀的女子和氣說:“給我來一下。”
“留著吧,沙壘道從不虐待俘虜。”趙如眉看了眼,拒絕了。
“你說實話。”
季淮安不喜歡委婉。
“切完以后的發型不好看。”趙如眉直白說。
季淮安:“……”
刀在她手里,她不愿意,季淮安也沒法勉強,只能披著一頭長發來到沙壘道的防御墻附近。
一個個身形瘦弱的山匪穿著打補丁的衣物,手持鋤頭或柴刀,虎視眈眈盯著土墻下方的捕快。趙如眉一來,這些山匪自覺讓道,季淮安也看見了山下的捕快。
這群捕快大約三四十人,身強體壯頭戴羽帽,身穿綠色上衣搭長褲,腰間別著刀鞘精氣神十足,為首的捕快頭還有閑暇撮一口小茶壺。
隨著季淮安出現,為首的捕快頭余光一掃,注意力瞬間集中在他身上,大喜過望地呼喊:“縣老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您受苦了啊!”
“你們縣老爺還好端端的,關于糧食……”
五官粗獷的山匪剛開口,這個留著小胡子的捕快頭伸出三個手指,干脆說:“放心,你們盡管放心。三日之內,之前多扣的糧食一定運上你們沙壘道!到時候我們帶著糧食來,大家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只要咱縣老爺好好的,其它條件都好說。老爺啊,您且再委屈三日,到那時小的們一定帶糧食來贖您!”捕快頭說著說著抹了把淚,毫不留戀地扭頭招呼其余捕快,“快點,趕緊回去準備糧食!”
眼睜睜看著這群對比山匪裝備精良,體魄強健人數還不少的捕快烏泱泱下了山,季淮安:“……”
一群廢物。
趙如眉神色平靜注視這群捕快下山的背影,就在她思索期間,少年干脆開口:“看這架勢我得再打擾一晚上,我對沙壘道沒惡意。今晚要是平安度過,我會自行離開。”
相比高興的山匪,趙如眉自然看出這群捕快的態度有些不對勁。他們對這位縣老爺說恭敬算不上,說急切也摻雜些虛偽,這古怪的態度背后,定然有別樣目的。
目前情報太少,趙如眉暫時推斷不出捕快的目的,但肯定與沙壘道和這新任縣老爺脫不了干系,這個副本的主線任務說是完成心愿,卻又透著怪異。
少年的提議正合趙如眉心意,她欣然點頭說:“你跟在我視野里。”
“行啊。”
季淮安無所謂說,他選擇留下一則是為了看這群捕快想玩什么花樣。二則也是順道觀察下這位一階玩家,她的戰斗身法與現代各國風格迥然不同。
一階玩家只有十個副本,就算把副本里的時間也利用起來,不會超過半年。這位玩家的身法別說半年,二十年都不可能有這種程度。以他自己為例,他磨礪出如今成就,算上安全屋與副本的時間,至少累積了六十年。
就這,他還被冠以天才之名。
就算這名玩家有人指導,不需要在體系上進行琢磨,但戰斗意識只能靠自己積累,戰斗總免不了受傷。不是玩家前,只是骨折都要躺個一兩星期,她的效率只會更慢。
很奇怪……
以常理推斷,季淮安想不出現代究竟是如何培養出這等實力強橫的人才的,本國的各項計劃他都有耳聞,那只剩下其它幾個大國有這個基礎,怎么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