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把這東西搬來的?”管事明確記得前廳走廊沒有這盆栽,她擰著眉頭嚴厲地掃視附近的傭人。
“不知道啊……”
“誰啊,誰搬過來的?”
這些傭人們瞧見了擺在走廊上的盆栽,也都摸不著頭腦。
“管事的,法師說雞血要不夠了,得再準備一碗,不然這辟邪法陣恐怕要撐不住。”在管事猶疑之際,從前堂跑過來的傭人焦急說。
眼下維系法陣運轉才是最大的事,管事連忙安排人手去取雞血,其他傭人都各自有事,很快就散開了。
等管事緩過來再看向走廊,發現哪還有什么盆栽。空蕩蕩的,讓她后背無端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檀木茶幾不論是面積還是重量都不如松木大盆栽,因此可以輕易轉換,趙如眉變成茶幾后,貼著墻壁走,很快就來到了前廳后門。
從變成松木盆栽到如今靠近前廳后門,趙如眉總共花費了五分鐘。她這個位置只有一扇門,比不得右側三扇門設計,因此從這附近進出的傭人沒幾個。
從她這個角度往前堂里看,被尊稱為法師的人與前堂的法陣布局,乃至由傭人攙扶站在正廳里的凌家主人,一覽無遺。
紅線、雞血、紙錢、米、銅錢劍、鈴鐺、橫幅、法袍……
趙如眉看不出這群法師是個什么流派,他們的辟邪法陣場面倒是不小,把大半個前堂全部用畫著符咒的橫幅覆蓋了,頭戴法冠,身穿法袍的中年法師手持一把銅錢劍,在腳下的八卦陣里行走,嘴里念念有詞。
好幾個年輕法師在一旁灑米或是噴水,且不說法陣有沒有效,光就這個步伐與誦念氣息,可見這群法師是下了功夫在這上面的。
相比前廳里忙得不得了的傭人,在正廳伺候主人的丫鬟反倒格外悠閑,好幾個見沒什么事,索性湊在一塊看著這法陣交頭接耳。
由于變成任意物體會繼承其全部屬性,假設變成了一個茶杯,不論是力氣還是視野都會收到很大限制,要是圍剿的人多,還解除不了擬態化,很有可能在亂戰中被砸毀。
趙如眉沒有再變成小物件,而是明目張膽地挪到了前堂里,貼著圍墻用一個堪稱囂張的視野圍觀這場法事,還能清晰可辨地聽到這群丫鬟的交談。
“自從老縣令死了,事情越來越怪了……”
“可不是嗎,接二連三的有人死,實在太怪了。”
“老縣令拖了這么久還沒下葬,別是他回來索命了。”
“可別瞎說,昨個兒聽大爺他們說,程家最小的那位少爺玩水,摔進井里,沒了。程家跟老縣令不是一貫走得近,就算索命,怎么會找上程家,還得是出了邪怪。”
“不是說法陣已經壓制了邪怪?它們進不來嗎?程家怎么還會因為邪怪死人,那位少爺聽說今年該滿十五了吧,好端端的,怎么能摔進去。”
“誰知道呢,唉,這怪事一天不消停,鬧得人心惶惶的,連街都不敢上。”
“只是進不來,又不是被除掉了,天師昨天不是說邪怪藏起來了嗎?”
在丫鬟交談期間,法陣里的那位打頭陣的法師舉起手中銅錢劍,臉上表情一秒一變,忽地睜開眼噴出一大口鮮血,這異變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快些持陣,又有東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