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眉看了眼門后的樓梯,下面還有一層空間。而這個管理人員說完生怕被喊住,步伐匆忙離開了。
與一樓通往負一層的步行樓梯相比,負一層通往負二層的樓梯明顯沒那么嶄新干凈。對比那邊纖塵不染的粉刷白墻,通往負二層的樓梯墻壁色澤遠沒有那么白且亮。
趙如眉從背心口袋里拿出黑色探測器先試了試,確認異常濃度低于7u才踏入其中,踩過十二層向下臺階,她在梯臺位置見到了負二層的景象。
一個寬敞龐大的空間里,有擺著桌椅的開放式餐廳,旁邊是連著一排水龍頭與水槽,附近就是區分男女的公廁,再往里走,疑似大廈員工的休息間。
此刻餐廳里有人在吃飯,也有人在水槽附近清洗東西,還有人從公廁里出來。相比大廈一樓的光鮮亮麗,在這負二層居住的人們明顯要更自然些,當然,年紀也普遍在三四十歲甚至更大。
“你是……”
余光不經意一掃,注意到趙如眉的男人愣了下。其他人聽到這個聲音抬眼一掃,神色均變得慌亂,有的人匆忙進入休息區,一些在水槽附近清洗工具走不開的人把頭埋得更低,正在吃飯的更是端著餐盤背朝樓梯方向。
似乎被人看見他們不講究體面的一面,是一種難言羞恥與煎熬。
“是你啊。”
先前帶趙如眉去17樓的那位講究體面中年男人正好從休息區出來,見到趙如眉非常意外,他快步靠近時特意頓了下步伐,確認自己都收拾好后才又走近問:“你怎么會來這里?”
“17樓制冷機的問題已經處理,我需要人帶我去電梯井位置。”趙如眉主動往樓梯上面邊走邊說:“1樓大廳的大廈管理人員說負責電梯井事務的人在這里,讓我下來找。”
“那些小子真是的……”經智文既生氣又有些無奈:“怎么能讓訪客親自下來,他明明可以自己下來通知一聲的。”
“或許是因為我的裝扮不夠體面,影響到了其他訪客。”趙如眉哂笑著閑聊問:“圖恩大廈的管理人員都居住在負二樓?”
經智文聽到這話,特意看了眼身邊女生。若說樸素,那確實,但他并不覺得不體面,相反他還覺得這種清爽裝扮別有特點。先前他還心里打鼓,負二樓的住所實在是……拿不出手。
但女生并沒有流露絲毫嫌惡與不滿,他心底松了口氣的同時說話也自在不少,“是的,這一側是我們的住所,另一側是一樓大廳那些年輕人的。”
“這個,多少金幣一個月?”趙如眉邊走邊問。共享階段主線共計3個階段,如果每階段都是7天,那理論上她得在這里待上21天。這么大的城市地圖,情報的重要性越發凸顯。
“一個月需要支付7枚提瓦明金幣,一個房間里住六個人。相較于你們執法獵人的待遇,我想這里應該很差勁吧。”經智文心生感嘆。
明知對方或許并不想知道,他伸手碰了下xiong口的工牌,還是忍不住說給自己聽,“但這已經很好了,如果不是在圖恩大廈里工作,根本租不到這么劃算的住所。”
趙如眉這具身體住的地方確實是單人間,至于房租是月結還是周結不得而知。但21枚金幣按照18231號的說法,居然只夠用三天?這都夠經智文交三個月房租了啊!
“問一個冒昧的問題,圖恩大廈給你們的月薪是多少金幣?”趙如眉說。
“這要看各層租戶們的滿意度,滿意度高的時候能有60枚金幣,滿意度如果低,20枚左右也是有的,但真要是低到這種程度,我們或許就被炒魷魚了,所以每個月通常是40-50枚左右。”
經智文明顯是位熱衷交談的人,從他口中,趙如眉知道了圖恩大廈的月薪除了看辦的事如何外,還有年紀紅利。例如20歲的年輕人,哪怕是同樣的工作,也普遍比他們高三分之一的工資。
這些年輕人里面,女性的優待更為明顯。圖恩大廈招聘物業職員時,最看重的往往不是能力,而是外貌。長得越俊美漂亮的人,普遍能獲得更高的職務與月薪。
事實上在各種化妝品與五官科的高科技調整下,提瓦明市根本見不到丑的。而當大家外貌都能打7分,或是8分時,如何維系自己的競爭力,就成為當務之急。
層出不窮的新潮服飾、飾品與裝扮風格,讓都市職場男女們趨之如騖。他們靠外貌賺入大把金幣,又為了維持這種優勢而投入大把金幣,妄圖爬上更高的位置。
“提瓦明金幣,是不是越來越貴重了。”趙如眉跟著經智文踏上一樓電梯間,看他把擋住異常電梯井的這個電梯門口的擋板挪開,有所預料說。
這個問題讓經智文愣了下,半晌才點頭說:“七年前負二樓的住所還需要8枚金幣,現在只需要7枚金幣,這應該是變得貴重了吧?”
“電梯維修的人來過兩撥,經過多次檢測確認不存在任何故障,但每次電梯進行調試運轉,就是沒辦法把轎廂從負一層拽上來。”經智文見女生靠過來,跟她談起電梯間的正事。
趙如眉靠近打開的電梯門,拿出探測器在里面晃了下,3u。異常濃度是正常水準,她看向昏暗的電梯井下方,隔著大約兩三米就是電梯轎廂的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