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監控只拍到他進入某個建筑,之后再也沒出來,而建筑里也見不到尸體。
這更加詭異。
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么會突然憑空消失呢?!
趙如眉不知道小安什么時候察覺自己失蹤了,可他一定找了,一定是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钜娙怂酪娛?,但普通人如何對抗這種令人無力的非自然現象?
小安是第一批退休玩家,這足以說明他成為玩家的時間有多早。
他是不是在找她的中途察覺了什么?或是通過其他玩家,意識到恐怖直播間的存在。成為玩家要么是因為意外而瀕死,要么zisha,但趙如眉一直堅信小安絕不可能zisha。
如果他選擇zisha,那一定是他發現了百分百可以成為玩家的方法。
可如果真有這種辦法,境外勢力不可能不大肆宣揚,而僅僅只是誘導民眾。因為他們知道zisha成為玩家的可能性是不可控的,甚至他們承受不起教唆全民zisha的代價。
小安或許是遭遇了意外而瀕死,成為玩家,他是否覺得自己的失蹤跟直播間有關?在那種情況下,應該會吧,在沒有別的合理解釋,直播間就成了唯一的解釋。
從一階到退休,從微末到一手建立扶持特管局,從一年到二十年。
如果小安從直播間那里得到了回答,想來最好的消息,應該也僅僅是查無此人。
可詹旭鴻卻說‘季局一直在找你。’
沒成為玩家前,他在尋找,那是必然的。成為玩家后,他在尋找,因為他覺得她也成為了玩家。退休后他還在尋找,他或許自己也沒報什么希望,僅僅是在用這種方式拼命對抗時間洪流的沖刷。
他不想遺忘。
他好像在跟時間進行一場拉鋸戰,拼命地把被時間卷走的記憶搶奪回來。
可還是抵不住這些記憶在慢慢變少。
讓詹旭鴻尋找也好,進入回憶碎片也好,每年去看望院長媽媽也好,甚至編造她為國家秘密部門辦事實在抽不出空探望院長媽媽也好。他或許也是在提醒自己,有一個讓他不想遺忘的人存在過。
她也曾有過那么一段時期,可當時的她輸了,輸給了三千年光陰與完全陌生弱肉強食的環境。
一陣風吹得鐵門縫隙又開了些。
趙如眉回過神來眨了下有些酸澀的眼睛,面容浮現一個坦然的笑,聲線輕卻認真地向門里面的人說:“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這么久。”
這句道歉,是她欠的。
卻還在一個往事一點點發酵,卻又不夠時間使其腐化的,最難熬的時間段。
嘗著味,像甜里裹著苦。
這兩味混在一塊,甜苦交纏,分都分不開。
門里面的人遲遲沒有回應,趙如眉抬頭呼了口氣,并不意外。
失蹤二十年,找了二十年找到幾乎絕望的人突然出現,換做誰都需要時間去辨別去消化。小安如今不是普通人,他威懾太大,境外勢力不知道多少人想方設法想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