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邊注意安全,如果沒有什么突發(fā)……”趙如眉話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這說法有些不吉利,她頓了下,換了個說法道:“國內(nèi)對玩家如果沒有特殊征召調(diào)遣,我會待在國內(nèi)等你回來。”
“不會再突然失蹤嗎?”
季淮安視線微抬,看著眼前五官精致的小姑娘。狀似不在意,摻著幾分玩笑的笑意問:“如果不確定,記得提前跟我說一下,讓大家都有個心理準(zhǔn)備。”
聽著這禮貌說辭與挑不出破綻,甚至很可愛的笑。趙如眉身側(cè)的手指微動,沉默一下,忽然抬起雙手捧著他帶著些許嬰兒肥的臉頰,動作很輕地揉了揉,揉掉了他臉上的表情。
“這次給你百分百保證,我可能會因為特殊事務(wù)短暫離開國內(nèi),但絕對不會突然失蹤。”看著面具被搓掉,恢復(fù)面無表情的男孩,趙如眉滿意地松開手,正色說。
笑意被搓掉,臉上還留有余溫,季淮安不再勉強自己做出表情。他沉默著,仿佛無言以對。
事實上,也的確是的。
二十年的空白,當(dāng)真人出現(xiàn)時,哪怕此刻正面對面交談著,觸碰著。相互之間卻仿佛隔著一面看不見的玻璃,彼此都猜不透對方的想法,卻又礙于不想驚擾或是令對方反感等緣故,無法直白地問出內(nèi)心所想。
即便是季淮安也要承認(rèn),如果眼前這個真的是如眉的意識與靈魂,那兩人也回不去二十年前那青澀的,彼此試探的關(guān)系。因為他沐浴著殺戮與算計野蠻生長了二十年,而他自責(zé)弄丟了的女孩,也獨自成長了起來。
“這個回憶片段還有多久結(jié)束?”趙如眉率先開口打破了這種沉默。
“這里的時間與現(xiàn)實是10:1。”
季淮安以為她擔(dān)心會耽擱現(xiàn)實時間,回答后又補充說:“你想回去,我可以現(xiàn)在結(jié)束。”
“倒不是回去。”趙如眉環(huán)顧四周,輕松說:“我時間很充裕,只是離開太久,都忘了這座小學(xué)的布局,我正打算逛一逛。”
“十五分鐘。”季淮安抬頭看著天色,見橘紅晚霞還沒覆蓋,大致推了個時間,這個回憶碎片本來是小姑娘拽著老師過來,門開了就會結(jié)束。
而開門的時間段正是黃昏。
“嗯。”
趙如眉應(yīng)了聲,正琢磨走哪條路,季淮安卻忽然開口:“你知道你的教室在哪嗎?”
趙如眉偏頭看向神色平靜,白凈五官從小就能看出帥哥胚子的小孩,坦然笑了下,如實回答:“忘了,這段離開的時間稍微有點久遠(yuǎn)。”
“我?guī)闳ァ!奔净窗埠芸毂阕呓谒懊鎺贰扇艘磺耙缓髢H差半個腳步,走了幾米,他隨意說:“但你知道鑰匙和我在哪。”
他這話單聽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與他上一句詢問串起來的意思卻很清晰。
“這個嘛。”
趙如眉邊走邊坦然說:“因為小時候的我真的很想把你救出來,所以有關(guān)于鑰匙怎么獲取,以及你被關(guān)在哪里,還是有記憶點的。”
“……”
季淮安手指一顫,緊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