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
在這后院二樓走廊上,
還有一排排花土與正盛開的鮮花。
趙如眉環顧時來到宋院長的臥室,她一眼就看見進門的實木柜子上,
擺放著一個以天青為底漆,圖繪頗有意境的陳舊花瓶,里面插著新鮮的香檳色雛菊與四支還未徹底綻開的清雅百合花。
在宋院長拉開另一側衣柜下方的抽屜時,
趙如眉目光落在這天青色的陳舊花瓶上。初看還不覺得,
但細看又有那么點眼熟,可她怎么也想不起來與它有關任何具體事宜。
“那個花瓶,還是你跟小安、胖胖他們在小學時候啊,
用零花錢買來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宋院長搬出一個精巧的木盒子,
偏頭就看見專注盯著花瓶的姑娘,
慈和聲線里滿是溫柔與回憶。
小學時期……
若不是有小安的回憶碎片,
趙如眉幾乎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院長這么一說她倒是有點印象,但也僅是有點,腦海里根本具現不出當時三人湊錢的場景。
“小時候的事,我忘了很多……”趙如眉不想騙院長,輕聲說。
“你們那時候畢竟年紀還小,記不得很正常。”宋院長面露笑容,伸手拍了拍身邊床沿,示意姑娘過來,她用鎖匙把懷里的木盒鎖頭打開,感嘆說:“但那些回憶是你們小時候送給我的最寶貴禮物。”
趙如眉不由側目,她記得小時候一直記不住院長具體年紀,就算寫在紙張上,也很快就會忘。后來院長說只要記著我比你們大三十歲,往后誰問年紀,就做加法。回別人一個大致數字,例如四十幾歲,五十幾歲。
院長今年已經七十幾歲。
可她整潔體面的外在看起來好似才五十幾歲,她的靈魂隨時間日漸沉淀,卻從未蒼老。
“這些全都是你這些年寫給我的信,每年十二封,每個月一封。一個夾子就是一年,已經十八年了。”院長手掌摩挲著這些用小夾子好好整理的書信,她翻動著,把壓在最底下的一沓書信拿出來。
小夾子夾著的紙張上寫著一個年份。
2032年除夕。
宋院長將這一沓印著該年生肖的月份信紙卡遞給趙如眉,輕慢說:“這就是最早的,小安說你通過了國家秘密項目的選拔,封閉訓練將近一年,才獲得了與外界限時溝通的寶貴時間。”
“30年的除夕,你沒回來,小安說你在參加封閉選拔,沒法回。我原來手機不小心進了水,小安又給我買了個新手機,但那個手機用著信號不好,就沒接到你的電話,還是31年除夕,小安回來過年,我才知道這件事。”
說起31年錯過的那通報平安的電話,宋院長有些愧疚。
趙如眉卻沉默下來。
官方公布恐怖直播間是在2030年覆蓋的海藍星,雖然她的失蹤人口檔案是于2030年1月1號建檔,但她實際的失蹤日期,其實是2029年9月9日,恰好是她答應等小安來到自己城市,就帶他去玩的前夕。
有關于自己失蹤后的幾個月,乃至那一兩年,趙如眉一直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