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爾用擔憂的眼神看她。
廚房的鐵爐正在燒熱水處理黑魚,
調查員往旁邊一坐在空白魔法紙的協助下,
短短幾分鐘就把身上的shi氣悉數拔除。而蕓昭也慢慢回過神,
環顧一圈室內,發現調查員在,她心底最后一點遲疑與心悸徹底消散。
“我又聽到那聲音了……”
蕓昭主動走到調查員附近,就這么坐在木板地面上,雙手抱著膝低聲說:“這次的聲音很清晰,還很熟悉,我確認是我的親人在叫我。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傷心,很傷心……”
“她不斷嘶喊著我名字,我想去找她,想讓她別傷心,但一開始不知道她在哪,后來又知道了。”
蕓昭環顧著廚房,看著這里鮮活的同伴以及前來游玩的客人和調查員,那聲音消失后,她就找不回那種渴望靠近的沖動了。不過調查員說過呼喚期間任何新認知與感受,都對他有用。
“我腦海里的直覺告訴我,要去水里才能找到她。”蕓昭看著調查員說,“她在水里嗎?”
蕓昭沒有刻意壓低自己聲音,坐在一旁的姜白等人自然聽到了。由于此次玩家小隊的主線并不涉及任何解密,只要確保漁民存活即可,因情報上的缺失,對于蕓昭這席話,他們只能聽聽,沒法連貫地進行思考。
“水里沒有人。”調查員確認道。
“我想水底也沒有,那下面只有巨魚,她既然那么著急,為什么不來找我?”蕓昭不知該如何形容聽到那撕心裂肺的呼喚時,自己的情緒變化,驚慌、愧疚、迫切、困惑、掙扎、抗拒……
就連她也說不上來自己會產生這種情緒的根本原因,而那種想要靠近的抓心撓肝,就像急著趕車時剛來到站點,車輛已經關上門揚長而去。明知第二天是高考,還吃喝玩耍熬夜,直到徹夜不眠在考場上一交卷就考砸。
這種郁郁感沒有隨著呼喚停歇,以及時間推移而消散,反而越發讓人難受。
蕓昭不知道要如何宣泄這種感覺,只能向唯二能聽到呼喚聲的調查員求助:“……我覺得很糟糕,事情好像在往糟糕的方向變化。但我不知道糟糕在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阻止。”
姜白聽到這表述,面色忽然怪異。
“最慢五天,這呼喚肯定能解決,在此期間河湖村全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你沒必要在這些找不到根源的焦灼上分散過多精力,只要吃好喝好,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調查員聲線溫和道:“現在小白魚跟河湖村的物資,不就在一點一點豐富起來嗎。”
蕓昭聽到這話,頓時反應過來。
她看了看廚房角落好幾大袋面粉,還有存放在其它房間里的各項物資,忽然有了股真實感。沒有什么比這些日益增多的資源更有說服力,撇開那呼喚聲不談,河湖村的發展一直在蒸蒸日上。
心情慢慢好起來的蕓昭也覺得自己鉆了牛角尖,她有些靦腆地向調查員道謝,主動加入到剝魚肉的活計中。對于重新振作起來的蕓昭,其他漁民也很高興。她們沒有追問,而是聊起這次市集的收獲與物資的用途。
“蕓昭姑娘之前的表述,讓我想到了一個比較符合她感受的現象。”姜白在調查員靠近準備前往門口時,主動說,她的聲音經過控制,正好夠調查員與隊友聽見。
“什么現象。”調查員配合問。
迎著隊友與調查員的注視,姜白坦然說:“夢,因為意識不到在做夢,或者說預示著是夢的那一部分認知被抑制了。所以很多問題沒辦法通過推理得出根源,最終帶來的就是純粹的情緒自耗。”
“那我們現在是在某個人的夢中世界嗎?!”潛力玩家被這個想法給震驚到了,雖然知道恐怖直播間的副本世界千奇百怪,但這未免也太獨特了。
“這我就不敢保證了,我只是覺得蕓昭這表現跟處于夢里,且還未意識到的時候,有些相似。”姜白看著自己的雙手,用力握了握能感受到清晰的力量來源,推測說,“這個世界有些特殊,但應該不是夢中世界。”
“沒有人能夠負荷如此龐大的夢境,另外,幾位客人的來歷似乎……比我預料中的還要更加特別?”調查員清俊臉龐浮現淡笑,意有所指道。
就像玩家對于特殊npc究竟對副本世界知道多少而拿捏不準的時候,特殊npc或者也對玩家這個存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潛力玩家本來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直到調查員這番話,瞬間嚇出了他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