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沉默一瞬,果斷扶著自家小姐,追上了姚蘭枝。
然后,一路隨著她到了院門口。
姚蘭枝終于不能再視而不見,頓住腳步,問:“二弟妹,你不回房?”
許氏咬著唇,被竹葉捏了捏掌心,怯懦道:“大嫂,可否允許我去你這里包扎一下?”
雖然她的院子更近一些,但人都來了。
何況無事不登三寶殿。
姚蘭枝應(yīng)了一聲,進(jìn)門后示意朱蕉去拿藥箱來,跟人道:“我這里藥材不齊全,可要請府醫(yī)來?”
許氏搖了搖頭,說不用了。
“多謝大嫂肯給我片瓦,暫且容身。”
姚蘭枝就懂了。
昨天溫氏被府衙打了板子,回來后,她特地讓人去趙林恒的院子外散布了一下流言,看來趙林恒是都聽到了。
不但聽到,還上心了。
只是趙林恒大概是覺得自己孤掌難鳴,不敢來找姚蘭枝的麻煩。
可對于這個(gè)媳婦,趙林恒就很能下得去手了。
畢竟,昨天許氏裝暈,雖然暫時(shí)躲開了禍患,但躲得過外面的流言蜚語,躲不開家里這個(gè)中山狼。
她只當(dāng)不知,又讓人端了茶水來:“喝茶。”
許氏包扎完,疼得微微皺眉,她忍著疼,在竹葉的再三眼神示意下,小心地接過了茶水:“婆母這一傷,日后要怎么辦呢?”
她話里滿是小心翼翼,姚蘭枝只裝糊涂。
“自然是讓大夫好好診治了,還能如何?”
許氏當(dāng)時(shí)就有些急:“家里如今,都要靠大嫂了。”
她試探著:“大哥死了,夫君又是那個(gè)樣子,如今就連婆母也躺在床上,日后,全都得仰仗大嫂。”
她說著,又覺得安平侯府如今實(shí)在是太凄涼,悲從中來。
“二叔一房常年外放,眼看著回來無望;公爹先前雖然常年在道觀里,可是有兒郎們撐著門戶,也是欣欣向榮,可是如今……”
她看著姚蘭枝,輕聲道:“我這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六神無主,不知該怎么辦,大嫂,府上還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