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月咬牙,強行讓自己壓著怒火,換成了楚楚可憐:“可是母親如今這樣子,總得診治,要不然,大嫂讓我去支一筆銀子?”
自從姚蘭枝進府之后,侯府都是她在管家,府上自然是沒什么銀錢的,都是姚蘭枝貼補。
不給人參,那她就去公賬上自己掏錢!
趙寧月想得好,姚蘭枝難得沒有反對:“也好,朱瑾,你去取了對牌,拿了賬房的鑰匙,帶三小姐去取銀子吧。”
趙寧月險些喜上眉梢,好不容易才換了愁眉苦臉:“多謝大嫂。”
她當時就取了五千兩,讓孫大夫出去買人參。
只是,這鑰匙拿到了手里,趙寧月就沒打算立刻還回去。
她又跟朱瑾道:“母親這段時間身體不適,說不得急用錢呢,鑰匙暫且放我這里吧。”
朱瑾遲疑,趙寧月神情倨傲:“怎么,難道你不將母親身體放在眼里?”
她抬出溫氏,朱瑾再不敢說別的,諾諾應是。
趙寧月得意一笑,朱瑾則是小心退出,回去跟姚蘭枝回稟了。
“大小姐拿了鑰匙,看樣子是不打算給了。”
姚蘭枝等的就是她不給。
“無妨。”
她嗤了一聲:“且讓她拿著吧。”
自重生回來之后,她就沒打算管府上的破賬。
自然,也沒打算貼補錢。
如今趙寧月取錢取得開心,殊不知,那都是安平侯府剩下的錢。
等到下個月,賬上沒錢的時候,才是她傻眼的時候呢!
姚蘭枝無聲彎唇,到那時候,只怕安平侯府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了。
她一面說,一面朝著外面看。
接連下了幾天雪,好容易放晴,下人清掃出一條道路來,雪堆在花壇里,趙明瀾正在玩雪呢。
朱蕉拿著暖爐,喊他過來暖手,趙明瀾不但不聽,還樂呵呵地捏了個雪團,獻寶似的給她看。
“姑姑,看,雪球!”
姚蘭枝看了一眼,揚聲吩咐:“讓他只管玩去,晚些時候手疼,自己就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