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應聲,又問:“小姐,您沒有哪里不舒服吧?”
姚蘭枝就笑:“我舒服得很,只是有些人要不舒服了。”
朱瑾也是個聰明的,一句話就挑撥了趙寧月。
怕是趙寧月都等不得明日,就得去找溫氏要錢了!
她猜得不錯。
從姚蘭枝院子里離開之后,趙寧月就著急忙慌的,連衣服都沒換,直接帶著丫鬟去了家廟。
路上風緊,她卻什么都不顧。
到了家廟,見到溫氏的那一瞬,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出來。
“娘親,你要救救我啊!”
溫氏這幾日不好過。
她早些年還吃過些苦,可自從兒子爭氣,又娶了姚蘭枝之后,這幾年錦衣玉食。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一朝被送到家廟里,吃得冷飯餿菜,夜里睡得硬鋪涼枕,這里就連炭火都沒有!
溫氏身上還有傷呢,又沒有大夫看診,她傷口反復,都流膿了!
她正縮在床上渾身發抖,聽到女兒的聲音,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呢。
不然,怎么聽到寧月在哭呢?
下一瞬,就見趙寧月撲到了床前:“娘!”
女兒冰涼的手,讓溫氏打了個哆嗦。
——不對,這真是她的女兒!
溫氏努力睜大了眼,看到女兒哭成這個樣子,心都被扭成一團了。
“我的兒,你這是怎么了?”
趙寧月哭得更大聲了:“娘,您得救我啊,那姚蘭枝把薛良言送到監牢去了,府衙查出他鋪子里少了十萬兩銀子,現在追著女兒要債呢!”
她雖然哭,倒是半點不影響說緣由:“他們說了,如果我不給,就要把我關起來,還要游街示眾!”
可惜溫氏的腦子都快燒糊涂了,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只知道姚蘭枝在作惡:“這個賤人!”
又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么:“多少?!”
十萬兩?!
她哆哆嗦嗦的,說:“她這是想逼死你嗎?你哪有錢啊!”
趙寧月就哭得更大聲了:“是啊,我哪有錢啊,娘,您得救我!”
溫氏又愣住:“……我,我哪有錢啊?”
她死死地抓著女兒的手:“你不許給她,看她能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