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聽她這樣說,這才紅了眼眶,下車幫她拿出行李:
“梁小姐,真對不起,我,我孩子他對花生過敏,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念初反而安穩他:“現在醫療條件這么發達,肯定不會有事的。”
她說著,怕老金再耽誤時間,接過行李后拎在手中,立刻就大步往校園里走。
從村子里出來的時候,念初總共就帶了一個蛇皮袋,里頭裝著她的衣物、被褥和一些洗漱用品。
來到蔣家以后,蔣天頌給她買了些衣服,念初離開時,也把它們都裝了起來,一起放進了她的蛇皮袋子里。
現在,她就扛著那個蛇皮袋往校園里走,天北大學的外地分數線很高,能考進來的,大多是天北本地人。
大家穿衣打扮都很青春時尚,念初這種過分樸素的就顯得有些另類。
一路走過去,吸引了不少異樣的目光。
被人看看也不會少塊肉,念初沒在意,扛著包注視四周的彩旗,終于找到了想看的字眼。
她去了外院迎新處:“你們好,我是這一屆的新生。”
外院全稱外國語國際學院。
這也是天北大學的一個王牌專業,里面培育過不少知名翻譯官。
至今招生宣傳網站上,還存有著他們的優秀事跡。
此時七八個志愿者正在遮陽棚下扇扇子,面前擺著登記本。
念初出現時他們也看見了,但那個時候,他們還以為是哪個扶貧專業又出現了個小鎮做題家,幾人都沒料到,念初竟然會奔著他們來了。
幾人對視一眼,背過身去一頓手心手背,過了會兒,一個滿臉悲劇的男生站起來和念初對話:
“你是不是走錯了,我們這是外院。”
蛇皮袋太重,念初把它放到腳邊,一邊揉著酸痛的胳膊緩解,一邊從背包里掏出錄取通知書遞給他:
“沒有找錯,我就是這個專業的,外國語學院。”
說完,她對著幾人禮貌一笑:“你們好,可以幫我指個路,告訴我寢室在哪嗎?”
和她搭話的男生接過通知書拿手機一掃二維碼,念初的入學信息便出現在了屏幕上。
“還真是我們院的……梁招娣?”那人語調一個拔高:“現在這年代,還有人叫這么奇葩的名字?”
念初臉上的神情微微僵硬:“學長,我改名字了。”
她從口袋里拿出身份證:“我現在叫念初,梁念初。”
一雙黑亮的眼睛,認真地盯著對方,滿是真誠。
“管你是念初還是招娣呢。”那人沒看她的身份證,隨手扒楞到一邊,又瞥了眼她的那蛇皮袋,哀嘆一聲:“算了算了,算我倒霉。”
他說著,走到念初身邊,想把蛇皮袋扛在自己肩上。
然而他四肢纖細,剛一用力,袋子沒提起來,自己的腰卻差點閃著。
“嗷,你這破袋子里裝的石頭嗎,怎么這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