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寶書提醒她可以自己做生意,就是給她鋪了往門前走的臺階。
“你需要什么就拿吧,不用你付錢。”
念初把敞開的藥箱推到了金寶書面前,金寶書興奮地原地起跳,
“太好了念初!就知道沒有看錯你!”
她撲到念初身邊,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就迫不及待地挑選起藥物。
念初悶悶地一個人坐著,編輯了條信息,對蔣天頌表達謝意。
她本不想再拿他什么,可現在偏偏又拿了她的。
念初自嘲地苦笑了下,在短信內容上加上學校附近藥店空了一事,也禮尚往來地提醒蔣天頌注意身體。
她是忙著超市的事情被分擔了太多心神,除了工作就是學習,沒了任何娛樂時間。
否則她就會早發現,早在半個月之前,網上就爆出了一則老年人身患流感后久治不愈,最終死亡的案例。
當時的家屬只是參加葬禮后無意的一個感慨,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這事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很多人去他的微博下評論附和,原來還有很多人,都和他家的老人一樣,感冒后去世。
最開始大家都以為這是個別情況,現在聚在一起匯總,人們才震驚地發現,這竟然不是小概率事件!
對社會風向機敏的人,早早就察覺到不對,開始了囤藥做防范措施,各大高校也展開預防對策,嚴格管控學校出入情況,禁止外來人員走動。
一個禮拜之前,學校外面的藥店貨架子就差不多已經空了,補充藥品的進貨渠道,這一次也變得格外緩慢。
蔣天頌作為上位者,手里掌握的信息比念初多,就在收到念初短信的半個小時前,他收到了事情的最新進展,一個年僅十七歲的男高中生,在染病后經歷了將近半個月的治療,最終還是沒熬過去,去世了。
這也是截止到目前為止,這茬流感里,第一個帶走年輕人的案例。
蔣天頌的目光變得嚴肅,他在第一時間把消息以實名郵件的方式發送給了省里疾控中心。
念初的消息也是這個期間回過來的,他沒來得急看,先和省疾控的人聯絡,說了自己目前掌握的情況,希望對方能重視起這件事情。
省疾控起初還覺得他小題大做:“每年都有各種原因患病死亡的人,年輕人也不在少數,難不成每死一個人,我們部門就嚴陣以待一回?”
蔣天頌沉聲道:“這次的情況不一樣。”
那個男孩是在蔣家旗下醫院里死亡,所以他才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而蔣氏私人醫院,他不敢說是全國用藥最好的地點,但醫療水平和藥物水準也絕對能碾壓國內百分之八十!
如果連他們的醫生都束手無策,那么蔣天頌無法設想,在其他的醫院,其他的城市,那些見不到光的陰影里,還有多少個不為人知的生命在悄然逝去。
他把事情的嚴重性從頭到尾分析了一遍,對方卻還是不怎么在意:
“如果真有這么嚴重,市局和醫藥協會自然會給我們通知,蔣檢長,身為檢察官,您還是做自己分內的事比較好,我們部門的事,就不勞煩您杞人憂天了!”
對方無法溝通,蔣天頌直接沉了音調:
“你們部長呢?把電話拿給他,我要和你們部門有話語權的人對話。”
就算他是杞人憂天,有人反映情況,身為相關部門第一時間也應該是進行查證與核實,而不是任何調查都不做,就空口白牙地駁斥。
對方這種對工作不負責任的行為,一看就是職位不高,沒有覺悟和紀律性。
他猜對了,接電話的人就是個小科員,而且還是那種走關系進來,平時就像個電話客服似的,用不上做什么正經事的渾水摸魚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