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了頭,雙手緊緊攥著,淚水滴落下來,打濕了鞋尖。
“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要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我也不會這樣做,求求你們,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
嘲諷她的是金寶書,可她講話時的滿臉哀求,卻是對著念初。
外院的人都家境好,性格也高傲,就算藥物這么緊俏的時候,白若棠也能做的出來把稀缺藥扔垃圾桶的事,其他同學也都是當個了樂子看,對此不屑一顧。
要是讓這些人知道,她田甜落魄到去翻垃圾桶撿別人不要的東西,她不敢想,那些人以后會用什么樣的目光看她,她也承受不了那樣的壓力!
金寶書倒也沒想到,田甜翻垃圾桶竟然是為了她爸,嘖,這理由聽起來還真是有些心酸和……偉大。
她的臉色緩了緩:“行了,誰看見你做什么了,我看見的就是個耗子。”
這意思,就是不會再往外說。
她做出保證,田甜卻依舊不依不饒,堅持盯著念初:
“梁念初,不要說出去,好不好?”
念初嘆了口氣:“好。”
她其實原本也不是個多話的人,更不會把誰的落魄當成笑話傳遞。
只不過,或許田甜自己做過不好的事,所以她才會習慣地把所有人都往最壞了想。
念初想到在導員辦公室看到的那些舉報照片,低頭無奈地笑了笑。
很快就要開始大二新學期,助學金又要重新開始評定。
但這一次,她是真的不會再遞交申請了。
創業項目很成功,念初賺到的雖然不如助學金一次性給得多,但每個月也足夠她給老家打錢,自給自足,再攢下一部分存款了。
她有了自主生存的能力,就不會再伸手祈求別人的施舍。
田甜走了后,金寶書才問念初:“不是落了東西嗎?掉了什么,我幫你一起找。”
念初搖搖頭:“其實沒掉東西,我就是想等外面的人少一點再走。”
遲疑了下,她把蔣天頌告訴她的事和金寶書說了一遍。
金寶書也被嚇得不輕:“真的假的?現在都這么嚴重了?”
她有些不安,搓了搓手:
“真要是死了那么多人,醫院應該往上報啊,怎么可能疾控中心到現在還沒反應?”
念初對各個部門的職能不如金寶書這種大城市的富家女了解。
她只知道蔣天頌不會出錯。
對于金寶書的疑問,念初給不出答案。
她只是小聲地說:“反正我們小心點,總不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