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靜把這件事告訴了張超和婆婆。
婆婆正在廚房里熬雞湯,聞言頭也不回地說道:“哎喲我的好兒媳,你就是自己嚇自己!”
“新房子,新家具,哪來的怪聲音?肯定是晚上風大,吹得窗戶響。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別整天胡思亂想的,對孩子不好。”
張超也覺得是她太敏感,安慰道:“就是,肯定是風聲。這樓層高,風大正常。”
李靜看著他們不以為然的樣子,只好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但怪事,并沒有因為他們的不相信而停止。
家里的燈開始出現問題。
尤其是通往主臥的那條走廊上的感應燈,時好時壞,有時候人走過去亮都不亮,有時候半夜三更沒人,它卻自己一明一暗地閃爍著,像一只瀕死的眼睛。
客廳里的電視機也變得古怪。
有兩次,他們在深夜被客廳傳來的噪音驚醒,跑出去一看,電視機竟然自己打開了,屏幕上是滿屏的雪花,發出“刺啦刺啦”的令人心煩意亂的噪音。
李靜越來越害怕,她堅持要開著燈睡覺,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驚叫起來。
她的人也變得神經兮兮,眼底下掛著濃重的青黑色。
一個星期后的下午,張超出去和朋友打牌了,李靜一個人在家。
她想把幾件換季的大衣收到主臥的衣柜里。
那個衣柜是我當初特意挑選的,三開門,用的厚重實木,又深又沉,價格不菲。
她拉開中間那扇柜門,一股陰冷的,像是舊木頭和灰塵混合的氣味撲面而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沒多想,只當是新家具的味道。
她把大衣一件件掛進去,正要關上柜門,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在衣柜最深處光線照不到的陰影里,好像掛著一件什么東西。
一件紅色的,長長的,布料一樣的東西。
她心里咯噔一下,暗罵我這個嫂子真是粗心,搬家的時候竟然還有東西落下。
她壯著膽子,踮起腳尖,伸手朝那片陰影里夠去。
指尖觸碰到那件東西的一瞬間,李靜像觸電般縮回了手。
那不是棉布或者羊毛的觸感,而是一種冰涼滑膩,仿佛沒有溫度的絲綢質感,摸上去,像是在觸摸一塊冰冷的皮膚。
她壓下心頭的恐懼,深吸一口氣,猛地把那東西一把拽了出來。
“啊!”
李靜尖叫一聲,癱坐在地上。
那是一件鮮紅色的真絲睡裙。
款式很老舊,是那種幾十年前流行的樣式,但顏色卻紅得異常刺眼,像凝固的鮮血。